猜到和亲耳听到谢浔承认，是两码事。

“周成是幸福之家的孤儿，在我的计划里，是非常适合的人选。”谢浔盯着姜楠，缓缓说道，“我培养了他半年，本来是想让他接近你，和你成为朋友，再慢慢折磨你。”

“然而，在计划实施的过程中，我想到了更好玩的点子。于是，就让他跟踪你、恐吓你，最好让你能一直活在恐惧当中。”

“说实话，你家里我进去过几次，可惜你半夜睡得沉，根本没有意识到。当然，这也方便了我行事。”

听到谢浔的话，姜楠毛骨悚然。

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谢浔竟然悄悄进入过她家好几次，甚至是在她熟睡时……

“变态。”姜楠咬牙切齿。

“谢谢夸奖。”谢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天晚上，我先杀了周成。”谢浔继续说道，“要知道，要模仿你的身高杀人，并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但好在，我对你的了解甚至比你自己都要深。”

“给你注射药物都是我挑了好久好久，果然，等你到局里做检测的时候，根本检查不出来。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本来确实也有想过让你获个死刑，但一想到要二审、上诉，一大堆麻烦，最后还不一定真能判死刑。”

“于是，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让你活着。有时候活着不一定比死了好受。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活着，可以让你痛苦百倍千倍，让你生不如死。”

“可我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你竟然就不受那些舆论影响了，真是烦人。”

谢浔说着，脸上浮现点烦躁。

周成案说白了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谢浔对姜楠的一切都太了解了，才能做得天衣无缝。

虽然简单，但对亲历者来说，就是噩梦。

“他是你学生，你却亲手杀了他？”姜楠越来越不懂谢浔的想法。

她也不想去懂。

“他是自愿牺牲的。”谢浔说道，“幸福之家的事，险些被你们全耽搁了。周嘉煜的事倒是成功了，只不过周嘉煜那个蠢货竟然想跟我较劲，我就把他杀了。送给你和林玉兰。”

姜楠沉默，她想到当初在妈妈的墓碑前看到的画面，再听谢浔的口吻，简直想劈头盖脸地骂一顿。

“姜楠，许诺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看到朋友的孩子受难，你为什么要阻挠你的朋友报仇？你难道不知道吗？中立就是站在敌对方，你该沉默，而不是偏要调查！”谢浔说道。

姜楠说道：“就是调查，就是要知道真相，就是要阻挠罪恶。你不想让我们干的，我们偏要干。”

“许诺是我的教练，是我的朋友，我更不该眼睁睁看着她被你利用。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难道是真的想帮许诺报仇吗？你只不过是想利用我身边的人，实现对我的报复。”

“可你错了，我妈妈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你想为家里人报仇，这个想法没错，可你的办法用错了。你不该这么多无辜的人牵扯到案件里，你也不该把这么多牵扯到你的事情去，让这么多的人和你一起沉沦。”

许诺站在门口的方向，听到姜楠的话，眼神微动，却还是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待着。

“我让你来，不是让你给我说教的。”谢浔的脸色顿时有些黑。

姜楠问道：“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里有两个警察，你随便挑一个，杀了。”　谢浔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杀人很简单的，闭上眼，就能做到。”

姜楠觉得谢浔疯了，不过他这个人本来就是癫公。

“不可能。”姜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