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范画哪晓得这时候小贱人还能赶回来,明明应该被他的人截杀才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子书橒哪能瞧不出这人有后手,大抵也就是派人杀她,可惜,她好像还真没遇上,
“陈姨娘,我劝你好好待在你的笼子里待着,别总肖想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哪怕我娘亲和离休夫,也绝不会有你上位的那一天。”
这话一出,屋内屋外四人都惊了一诧,屋外马不停蹄赶来的慕容雷,更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谁说你娘亲要跟我和离,你个小兔崽子,别想撺掇你娘亲。”
慕容雷阔步上前,略过作楚楚可怜状的陈范画,把清研挤开,立定在自家夫人跟前,要不是顾及一点自己的脸面,他一定要好好抱住自家夫人,好好说道这个总是希望父母和离的不孝女。
子书橒一见这老男人有意无意地瞥向她,又带些委屈地看向娘亲,不由得翻个白眼。就知道这人来没好事。
不想再看老男人孔雀开屏,她转头将剑刃再往前逼近一分,猩红的血顺着剑身滑落,也让陈范画收回那恶毒的目光。
“得了。陈姨娘,我肯叫你一声姨娘,只是因为我尊老,但不代表你可以在我娘亲面前说三道四,没有下次。”
子书橒收剑还多用了几分力,拉扯下,伤口又深几分,“滚吧。”
“老爷,……”陈范画眼角含着的泪珠还没落下,就被慕容雷头也不回地用手打发了,“是,老爷,范画先走了。”
陈范画用随身带的手帕捂在伤口处,行礼起落间,晶莹的泪珠啪嗒一下砸在地面,离开的背影硬是多了些凄冷。
子书橒都不由得给陈范画拍了拍手,这样时刻谨记人设的演技,真是令人叹服,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说不定,她也能借鉴一下。
“喂!你还赖在娘亲身边干嘛,还不去追你的陈姨娘?”子书橒思忖一瞬,转身看见即将靠在娘亲身边的慕容雷,赶紧把人推开,拦在中间,指向门口,“不知道在等什么,快刀斩乱麻都不懂。”
自家不孝女的嘟囔,慕容雷听得清清楚楚,可他没法反驳,毕竟是他拦住第一天就要出手的子书橒,还让陈范画一行人活到现在。
“夫人,还请再给我几天时间,为夫定不会再拖延。”
林语没有理会,而是将子书橒拉坐在跟前,好好打量自家橒儿,看看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瘦了,轻轻摩挲着乖橒儿的小手,又粗糙了不少。“橒儿,你瘦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不然娘亲会心疼的。”
“娘亲,只是这段时间修炼有些频繁,你别看我瘦了,手臂上全是丰硕的战果。”说着,子书橒还拉着娘亲的手放在臂膀上,感受那紧绷的肌肉,“而且,我已经突破灵王,也找到了新的药方,很快就可以治好娘亲了。”
“只是,还还差一味至关重要的灵宝,等我这次回来,娘亲你就可以做你的林家大小姐,才不用管这个糟老头子。”
连带着还没好气的瞪了悄摸移过来的慕容雷一眼,真就没法对这个人有好脸色,哪怕有难言之隐,一样不可原谅。
同娘亲告别后,子书橒当下就骑马疾驰而去,奔赴两天三夜后,才在一座红砖绿瓦的城池前停下。
慕容雷给的腰牌还算有用,顺利进入城门,她便隐入一片小巷,再出来,已是一位稚气满满的小少年,高束的长发携着白色长带飘荡。而其后一盏茶的功夫,又有几个陌生男子突然出现,面面相觑后四散逃离。
“银柳,你确定,九曲阁会有篁烟石的消息吗?”隐匿在人群中的少年与袖间的白练窃窃私语,目光却是看向楼下的歌舞,眼神一亮又一亮。
舞者肢体铿锵有力,又不失柔丽,一顿一挫之间,鼓声相和,深邃的五官配上凌厉的眼神,手腕翻飞间,寒光冽冽的长剑回转收合。一曲毕,舞者施然退台,却让在场之人流连忘返,企盼着舞者再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