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一挥,茂密的竹林分开一条小道,路径不远有一处竹屋,竹篱圈着一大片药田,而在竹门口,早有一人恭候多时。
那青衣仆恭敬向玄衣男子行一礼,便接过素舆,轻缓着步伐,将受伤的人送进竹苑。
进门一刹,银柳也被弹出,她焦急地冲向竹门,却被玄衣男子拉住尾角。
“别打扰她疗伤。”细长的竹条绕上一段绸条,就这么
银柳怒然回头,却见男子端坐在一小亭中,竹桌上还有一壶茶。
?来的时候,有这个亭子吗?
但银柳很不开心,她猛地收缩身子,把自己从竹条中解救出来,然后缠上竹亭的柱子上,以离玄衣男子最远的距离为标准选择的。
“还不能化形?”男子扫过一眼,又饮下一杯茗茶。
“太弱。”
!!!
真的,要不是银柳没有发声器官,她一定会怒吼一声,“你个弱鸡!!!”
清透丝滑的绸面都隐隐散出热气,真就气得不轻。猛地一甩尾,将竹桌抽散架。
可惜还是对玄衣男子毫无伤害,就连一茶盏,一茶壶都悬停在原来的高度。他执壶又倒上一杯,然后,蓄力一推,茶盏迎面向银柳袭来。
又与银柳的边缘擦过,最后被突然出现的穿着红羽长衫的男子接住。但他并没有喝,而是从宽大的袖间掏出一个酒葫芦,晃荡两下。
“我可不爱喝茶,还是酒最合我心意。”
这就显得严阵以待的银柳很呆,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差当场变红绸了。
慕晚赶紧挡在玄衣男子跟前,面对着气势汹汹的银柳,出面调停一回。说着还用葫芦隔空碰了碰,颇有些赔罪的意味。
“银柳,别生气,他这人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银柳撇过头,谁都不理会了,就盯着竹门口。
得,他还是保持安静吧。慕晚手中羽扇一挥,就将散架的竹桌吹远,又笑嘻嘻地靠近坐着的南宫,从他的腰带凭空拿出又一个竹桌。
这人就是这些东西最多,也不知道什么癖好。
慕晚拇指错开葫芦塞,仰头喝下一大口,总是上挑的眉眼也下拉几分。
从朝晖到日落,竹苑还是没有动静,银柳愈发躁动,细不可见的丝线错落缠绕在竹林的每一个角落,却不敢靠近竹苑。
万一,打扰到那两人救治子书橒怎么办?越等越焦躁,连带着绷紧的丝线勒断一片竹林,又不敢闹得动静太大,丝线密错,接住了倒下的竹子。
倒是那个青衣仆在午时送过来两碟清粥小菜,还替自家主子传话给慕晚,“慕公子,饮酒需适度,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又躬身对着玄衣男子,“南宫少主,少喝茶,难眠在心也在事。”
青衣仆说完,躬身一礼,退出小亭,进了竹苑。
傍晚时分才出来给竹篱围着的药田浇水,却没有再过来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