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老远,杜元铣就闻到了果酒的香气,转头就看到了闻仲抱着酒坛子正在危险地看着自己。
“闻太师。”
“杜太师,你这是。。。”
杜元铣拉着闻仲诉苦,从自己被人从雪堆里拔出来恢复了神智后想起来的事,到自己回家被老妻发现牙都掉光了的嫌弃,最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闻太师,您就让拙荆去一趟您府上吧,再解释清楚,老夫就真的是有家不能回,有苦无处诉,还要被嫌弃,晚节还不保啊——
呜呜呜~”
杜元铣已经被骂了两天了,牙被硌掉了,老妻也不给他做软和的饭食,他自己熬的豆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熬煮不烂了,陶锅都快糊了,还是咬不动啊。
他心里苦啊!
闻仲看着大冷天在自己的马匹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杜元铣实在是丢人,只能皱着眉头邀请他跟着自己回府了。
可怜他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啊,牵着马,一旁时不时传来吸鼻子的声音,听得闻仲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仿佛丢在了医官的身上,这一路走的这个煎熬啊。
“闻三儿,你去干嘛了?”
闻仲看着自己的蠢儿子抱着藤球,头上、身上都是泥巴,脸上也灰扑扑的,只觉得自己紧绷着的那根神经断了。
“啊?
父亲,杜太师好,儿子,呃,儿子去、去锻炼身体了。
孩儿先回去换件衣服再出来见客。”
说完就三步并作两步就直接窜到府里,一溜烟地消失了。
闻仲:。。。
“杜太师,请。”
“闻太师,您先请。”
闻仲把酒坛子交给一旁的护卫,然后带着杜元铣去了正堂里,分了主宾后,闻仲这才跟杜元铣说起了方才没有说完的话。
“杜太师的意思是让尊夫人来我府上看一眼墨麒麟?”
“准确的说是墨麒麟腿上被老夫咬的那个痕迹,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要是没有的话。。。”
闻仲看着杜元铣的表情,心里骤然生气:这厮果然是还想咬一口老夫的墨麒麟!可恶!
杜元铣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但是一想到自己最近这一天看着那么多的东西都无法吃下去,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罢了,丢脸就丢脸吧,总比饿死强。
闻夫人听说杜元铣到访,也顾不得说自己的蠢儿子了,直接让人煮了一碗醪糟酒就让人端了过去,前面没有女子到访,闻仲在家,这件事就不需要她出面了。
杜元铣美滋滋的喝了一碗熬煮过的醪糟,又软又滑,压根就不用嚼,顿时就感动到流泪,呜呜呜,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看到杜元铣又流泪的闻仲差点没忍住直接把碗丢过去,这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多的眼泪啊!
“闻太师,呜呜,老夫就是太感动了。
不知您是否可以允许拙荆来府上看一看墨麒麟的腿呢?”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