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陶鸦,我早已忘记了自己出生在何方,但我还记得我的故事发生在那年夏天。
那年我十五岁,正值青春年华。人们常说这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然而,对我而言,这样的描述似乎并不那么贴切。我的生活更像是在艰难中挣扎,摸爬滚打更适合我一点。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小镇的石板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特有的气息:新割的青草的清新,不绝于耳的蝉鸣,还有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在路边嬉戏的孩子们,向一座茅草屋里扔出一个石子,它划出一道轨迹,落在了屋顶上。
那座茅草屋,仿佛是小镇上被遗忘的角落。屋顶的瓦片已经破碎,茅草在风中凌乱飘舞,墙上的裂痕清晰可见,院落外的围墙也已倒塌,只剩下依稀可辨的轮廓。
孩子们的嬉笑声渐渐远去,茅草屋显得更加孤独寂寥。
光线透过窗户,留在了屋内,让原本昏暗的房间有了一丝光亮。
屋内的陈设简单而破旧: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一把快要散架的椅子,一张破旧的床,还有一位坐在床边的少年。
他看起来十分瘦弱,正用着某个不知名的药膏涂抹着身上的淤青。
这位少年就是我。我在八岁那年,被父母带到这李家城。他们排外对我们充满敌意,但为了生活不得不在此。
我的运气并不是很好,在这定居之后因为一场意外,父母双双离世。然后就像大多数小说的主角一般,我不出意外地成了他们眼中的灾星。成年人对我避之不及,孩童们则以投掷石块为乐。若没有力量,我存在于此便是一种罪过。
我的生活变得异常艰难,每一天都在为了生存而奋斗。我在他们的冷眼和排斥中寻找生存的空间,冷漠渐渐成为了我最常用的表情。
好在我还有一份差事,是城头的李二给的。他是守门人,平时会有一些信寄到李家城,他负责收取和运输。但他好赌而且懒惰,就将送信的差事交到了我的手上。
原本一封信的价格是半枚铜钱,在我的手上则是六封一枚加不少琐事。
很便宜对吧?但我倒挺感谢他的,因为在我的环境中,他是唯一一个愿意给我工作的人,也是能让我活下来的人。虽然他让我丢失了尊严,但如果能活下来的话,尊严又有什么用呢?
太阳缓缓下落,天色不再如正午般明亮,我透过窗外看着这一切,便知道是时候该去取信了。
我起身,将药膏收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将一个黑色面具细系在了腰间,向城头走去,尽管每一步都伴随着疼痛。
茅草屋到城头的路程并不算远,我只走了一会,就到了城门下。
“陶鸦,你李爷爷在赌场手气不佳,过来,让我出出气。”城门处,李二从躺椅上起身,戏谑地对我说。
我的眼神平静如水,对此,已习以为常,用手臂护住头部,就不再有其他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