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铁网、哨兵、钢枪这不是监狱,这里是新兵团。
营区足球场台阶上,一个身着迷彩服的青年单手托腮,呆呆的望着夕阳。
他叫夜松,是一名准大学生。
本该享受大学生活的他却因为奶奶的一句话,让飞往校园的机票被通往军营的绿皮火车所取代。
夜松爷爷早逝,留下的一双儿女由老太太独自养大,所以在家中奶奶是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自夜松记事以来奶奶便是他最强的后盾,在奶奶面前父亲夜享简直比自己还要孙子。
麦冬对孙宠爱却不溺爱。为培养夜松耐心,以琴来修身养性,在他小的时候便被强制性的向姑姑夜蓉学习古琴。十几年来他琴技倒是有所成就,但耐心什么的只有在弹琴时才会有,至于平时
有言道“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而夜松被迫参军也正是因为他“不长眼”。
高考结束,同学间大大小小的聚会party有十几次,夜松一个学生仔酒量自然好不到哪去。但夜家规定没有正当理由不准夜不归宿,所以夜松一次次的醉如死狗,又一次次被同学架回家里。
那日夜松又被同学叫去喝酒,酒会结束后齐笑和雷子合伙架起已经醉瘫在椅子上的夜松,雷子摇了摇夜松的肩膀。
“嘿!醒醒,要回家了。”
“回家?我看看几点了?”说着夜松便从口袋中摸出手机。
雷子笑道:“夜松,都高中毕业了怎么还在用老人机啊?”
“哦嘿嘿,你不说我都忘了。”夜松看了看手中的“板砖”道,“明天明天我就换新的。”
出租车上齐笑问道:“雷皓,听说你要参军,这是真的吗?”
“没错,我已经在征兵网上报名了,再玩几天以后就没机会了。”
“你没疯?在高中累死累活的学习不就是为了,幸福的大学生活,你怎么突然就要参军啊?”
“大学,义务兵结束后还能再读,但参军入伍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啊!”
“你”齐笑听了雷皓的这一番话颇具动容。
“再说了”雷皓话一转突然猥琐的笑道:“在部队练出一身肌肉,头顶退伍军人的光环,这可是泡妞的利器啊!”
齐笑翻了翻白眼道:“你可想好了在部队里可是讲究纪律的,绝对没有大学那样自由。”
“小意思,最起码两年还是能坚持下来的。”
“电脑手机什么的也不可能了。”
“我已经打听好了,也就是新兵团的三个月管得严,下连后还是有允许玩手机的时间的。”
“训练特别苦。”
“为了以后把妹,为了肌肉,拼了!”
“好,你赢了。但愿能如你想的那样顺利。”齐笑摊了摊手道。
夜松晃晃悠悠刚进家门发现客厅的灯竟然大开,接着便看到奶奶端坐在沙发上审视的看着自己,母亲表情看似冷漠眼神却流露出担忧,至于老爹幸灾乐祸的奸笑。
夜松顿时清醒,冒着冷汗讪笑道:“奶奶您啥时候来的,这么晚从郊区赶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年纪轻轻就酗酒夜归,成家立业后岂不是要夜不归宿了?”麦冬质问道。
“嘿嘿,奶奶我哪敢啊!要真是那样我妈绝对不会让我进家门的,再说我今天情况特殊所以才喝的有点多。”夜松擦了擦汗道。
“哦?有什么特殊原因啊?”麦冬笑眯眯的看着夜松道。
“就那个”酒虽然已经醒了但头还是有些发蒙,餐桌上谈论的事情夜松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隐隐记得有谁好像在谈论参军参军?嗯,就这个了!
“我有个同学要参军入伍,想着他以后再也不能向现在这样潇洒了就多喝了点。奶奶,这种情况我喝醉应该可以理解。”
“参军啊”麦冬闭着眼喃喃说道。
夜松看奶奶动摇了,于是趁热打铁道:“是啊,今后他就要把青春奉献给国家,他今后将面临的是各项训练以及种种纪律,孙子我陪他再疯狂一次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嗯,纪律”麦冬沉默了良久,缓缓道:“你也参军,在部队历练历练还是有好处的。”
“哈?!”
一家三口惊愕的看向麦冬。
夜松来到麦冬身旁强笑道:“奶奶,您没开玩笑?您舍得让您孙子去那种地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