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这番话,一是表明自己做事有分寸,不会僭越,二是变相吹捧了刘启。
人都是喜欢被夸的。即便是听惯了吹捧的刘启,听了陈卓的话,也不可免俗的更加高兴。
陈卓见刘启满意,趁热打铁:“推广只是第一步,效果好的话,铺子会接到很多生意,也就需要更多的人来做事。
“这种情况下,招毫无经验的学徒从头开始培养,显然是不行的。会耽误工期,剑的品质也无法保证。
“昨天您派陆无忧来保护铺子,陆兄告诉我,郭氏锻造铺兼并了许多小型的铺子。
“这里面,一定有许多失业的锻造工匠,请他们来做事就很合适。只是这样一来,容易得罪那位姓郭的老板,我恐怕招惹不起。”
陈卓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光速滑跪的郭老板,以免自己笑出来。
刘启站起身,袖子往身后一甩,手背在背上。他斯文的脸上,难得露出一片肃然与威严。
“没事,我得罪得起。后面的事,就按你说的办。你安心铸剑,管理好铸剑师,其他的事情我来操办。
“有什么进展,我会派人通知你。你要是有新的想法和需要,叫陆无忧传话给我。”
陈卓说好,送刘启出门。
走出铺门,刘启回身,说道:“刚才说起老胡,你应该不知道他的近况吧。他那儿子,几年前爱上一个青楼女子,给那女子的赎身,养在乡下,还生了一个儿子。
“去年老胡知道后,从我武馆借了两个弟子,把他儿子绑回了城。那女子虽出身青楼,却还有几分骨气,靠着几亩薄田,硬是养活了母子二人。
“这次老胡回乡,接纳了那个孩子,连那女子也认做媳妇。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也算得上天伦之乐了。”
“谢谢刘管事为我讲这件事,我原本担心师父师娘晚年会寂寞,现在不担心了。含饴弄孙,安享晚年,很好。”
陈卓真心实意为师傅师娘感到高兴。
“老天开眼,没让他绝后,确实值得高兴。”
刘启说完,准备离开。
陈卓却叫住了他,低声问道:“刘管事,您知道余振司空的修为境界和实力吗?”
刘启直直的看着陈卓:“你问这个做什么?”
“昨天就是在这个位置,我被他用眼神逼得退了几步,至今仍心有余悸。我想了解一下,我这样的普通人,跟他的差距有多大。
“如果可能的话,我平时也勤练功法,今后面临这样的情况不再吃瘪。”陈卓的脸上,恰到好处的带着六分好奇、三分委屈和一分愤怒。
“我没记错的话,余振的修为一直停留在武道第二境。剑法的话,他不算厉害,不然也不会那么年轻就下山了。”
刘启说完,拍了拍陈卓的肩膀,继续道:“年轻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就算练到跟余振一样,遇到比他更强的人要羞辱你,你又怎么办?何况你这一辈子,未必能达到余振的实力。
“这个世界的确以武道为尊,像我们这些没有修炼天赋的人,也应该找到自己的路。你的兴趣和天赋是铸剑,是管理铺子,那就走好这条路。”
陈卓低头,拱手:“多谢刘管事指点。”
“不送。”刘启摆手,大步离开。
如果陈卓没有面板,确实应该像刘启说的那么做。
而现在,他有了新的目标。
不知道要铸造多少把剑,才能拥有碾压余振的实力。
按刘启说的,余振一直停留在第二境,就按第二境巅峰算。那么陈卓至少要有第三境的实力,还得有一些杀伤性强的功法,比如说剑法。
回到武馆的刘启,对馆主刘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陈卓这小子有分寸,有想法,有远见,也肯脚踏实地地干,而且还重情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余振不尝试去收服,而是去威胁,真是个蠢货。”
刘承道:“二弟,难得见你这么夸一个人,看来这陈卓确实有本事,算是我们的又一个利好。
“再说这余振,看着人模狗样,实则除了一颗狠心,啥也没有。武功稀松平常,也就欺负欺负普通人。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还总想干大事。黎千岳重用这样的人,怕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余振抓住了。”
“昏庸的黎城主,才是我们的最大利好。”
此言说罢,兄弟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