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陈卓回到铸剑铺,看见学徒们要么蹲在茅房,要么在去茅房的路上,要么胡乱躺在铺子里,捂着肚子,苦不堪言。
他立刻去最近的医馆里请来郎中。
郎中给每个人号了脉,又看了看桌上还剩下的残羹冷炙,说道:“这鸡汤里被人下了泻药,没有大碍,拉一天肚子就好了。”
随后,郎中开了一个方子,可以止腹泻,并让人快速恢复体力。
陈卓结了问诊费,送郎中回医馆,并在医馆里照方子抓了药。
回到铺子,他按照郎中的嘱咐开始熬药。
熬药的时候,陈卓向练过内功所以精神最好的陆源打听具体的情况。
“你刚走,食肆那边就送来了午饭。送饭的人放下就走了,还是我把他叫回来收拾早上的碗筷。我一打听,才知道这人是新来的,手生,活不麻利。我们吃完饭就开始肚子疼,直到你回来。”陆源的声音略显虚弱,话倒是很有条理。
“我刚走就送来了饭,送饭的时间比平时早?”
“没错。”
陈卓心想,余振刚过来威胁,自己铺子就出事,他不相信这是巧合。
此刻看来,余振临走前那句怒喝,恐怕就是信号。阴招他提前安排好了,陈卓不听话,就“好自为之”。
陈卓压住心中的怒气,给员工一一服药,让他们好好休息。
走出铺子,他直接将食肆老板叫了过来,当面对质。
陈卓指着鸡汤,将员工的情况和郎中的话详细说了一遍。
“老板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我要是到外面宣扬,说吃了你店里的饭会拉肚子,甚至可能死人,你觉得你会不会吃官司?”
陈卓最后这句威胁,是想试探老板是否跟余振有关系。
司法审判由城主府六部之一的刑部负责,老板若真有关系,应该不会畏惧。
结果,老板面如土色,抖似筛糠,连忙求告:“陈掌柜的,话不能这么说呀。我以性命担保,绝对没有下药。对了,肯定是送饭那狗日的干的。”
“那送饭的叫什么?现在人在何处?”陈卓问。
老板说那人叫郭小义,来自田家庄,几天前主动来应聘的。老板见他会说话,办事机灵就留下了。
食肆给铸剑铺准备的饭,都会提前一点时间做好,用蒸笼煨着,以免到了饭点忙不过来。
今天上午,郭小义主动提出来送饭,时间也早了一些。
回去后,他不小心打碎了一摞碗,说自己手脚笨,做不来食肆的活,没要这几天的工钱,辞职离开了。
陈卓思索,如果老板没有说谎,那这个郭小义确实有很大嫌疑。
首先,他的话语和表现前后矛盾,错漏颇多。
其次,下药要么在做饭过程中,要么在送饭途中。
如果是做饭过程中,那每道菜都可以下。如果是送返途中,则往汤里下药最方便。
提前几天来,办完事就走,显然是安排好的,就是为了针对青灵铸剑铺。
如此说来,余振今天来,就是宣战,所以才会那么傲慢,没有丝毫诚意。
如果陈卓低声下气地同意,以后就任由摆布。如果不听话,就是现在的下场。
以上都是陈卓的推测,即便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去找余振报复,因为现在还打不过。
这仇他肯定是会报的,先从找到郭小义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