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开还没有回来。
陈卓倒不怎么担心,他昨天嘱咐过赵开,让赵开晚上在武馆睡觉,天大亮了再回来。
谁知,他刚打开铺门,就听到街上有人喊他:
“陈小哥,你们锻造铺有人被杀了。”
陈卓头“嗡”的一声,连忙问道:“谁被杀了?”
那人摆摆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撑着膝盖喘气。
陈卓急得,简直想上去把他拎起来抖顺。
那人喘匀气,才开口:“不知道,洒了一路的血,我不敢过去看。”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们铺子的人被杀了?”
“有人告诉我的呀。那个姓赵的后生,不是你们铺子里的吗?他让我来通知你。”
陈卓还没完全悬起来的心,终于落稳了。
这时其他学徒都已经来到铺子里,陈卓环顾左右,发现除了赵开,别的人都在。
既然是赵开传来的消息,那死的人是谁?
陆源也发现不对,说道:“我们的人都在这里啊。赵开是不是看错了,还是你传错话了?”
这时,下一波从现场过来的人带来了最新消息。
“胡田的儿子,不算你们铺子的人啊?”
陈卓点头,也算。
他随即反应过来,卧槽,师父的儿子被杀了?
他对师父的儿子印象还不错,体格比较健壮,从面相看也不是愚笨或者奸猾之人,怎么就死了呢?
师父为这个儿子倾尽了心血,如果听到消息,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
锻造铺的学徒听闻此事,都无心干活。
陈卓便锁了铺门,跟师兄弟一起去现场,看看具体情况。
他们刚刚赶到,就看见城主府的人抬着尸体走远了,只剩下满地的血迹。
血迹的中央,跪着一对中年夫妇,正是他们的师父师娘。
两人没有喊叫,甚至没有流泪,就那么木然的跪着,一动不动。
陈卓许久未见师娘,发现她的头发白了大半。
寒风吹动着她的银丝,就像吹动一簇没有生机的枯草。
赵开走过来,低声告诉师兄弟:“师父的儿子,脾脏被人割走了。师娘过来看见尸体,头发一下就白了。”
陈卓看着师父师娘,没有过去打扰他们,带着师兄弟回了锻造铺。
接下来的几天,学徒们各怀心事,无精打采,众人手上的活儿基本都进展不大。
陈卓没有斥责他们,也没有跟他们一样消沉,正常铸剑。
七天后,城主府发出公告,凶手已经被诛杀。
他们派了人,骑上马,沿着一条条街道,大声宣告此事,让大家放心地过新年。
饶是如此,人们还是心有余悸,这个新年远不及往年热闹。
锻造铺里的氛围,也没有改善多少。
吴大力和另外一个学徒辞了工,离开了铺子。
过了新年,陆源和另外一个学徒,从家里拿了钱或者借了钱,开始去青霜武馆习武。
初五的时候,谢小川回来了一趟。
除了带来他这些天积攒的药渣,还有关于凶手的一些内幕消息。
城主府宣称凶手已经伏诛,却有一个疑点,就是不曾将凶手悬首示众。
此外,前两个遇害者被取走的内脏,分别是心和肝。
“心肝脾肺肾?这么说来,如果凶手还活着,至少还要再杀两人。”陈卓说出了他的分析。
谢小川点头:“我师父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口中的师父,自然是武馆药铺的师父。
谢小川走后,陈卓将他的话告诉师兄弟,让他们依旧要时刻注意安全,尤其是赵开。
赵开习武已有半月,他跟陈卓一样,先学的是灵犀诀。
这算是许多人进入青霜武馆的一条捷径,或者一个考验。
如果能在一个月之内将内功修炼入门,就能加入武馆,为武馆做事,攒钱,学后续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