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能偷到也是我的本事不是吗?”
对面的君疏月没有任何辩解,直接认下了这个称呼。
对于云浅和灰玉间的关系,自己确实是个小偷。
哪怕…他们二者灵魂一体。
但云浅认识的承认的就只是灰玉,包括现如今这个传递着情感的契约给的也是灰玉而不是他君疏月。
“况且不也是你给的机会,让我能偷到吗,灰玉。”
“你真的是个奇迹。”
君疏月每一句回答话语间都很慢,像是还在细细品味着什么。
若论刚才通过契约传递过来的情感…
灰玉这个完整契约的接受的刺激自然要比君疏月这个半吊子契约接受的刺激更大。
但本身兽类的耐受就更大,况且云浅对灰玉日积月累的亲昵,也让灰玉更快恢复正常,找起了君疏月的麻烦。
而君疏月这边虽然通过一体的灵魂能感受到灰玉经历的一切记忆,但记忆和亲身经历终究是不同。
就连平日的夸奖与触摸也大多是君疏月自己幻想,只有极偶尔的时间才能以灰玉的样子出现在云浅身前,有阴影里的观察者真正走到明面上,却也惧怕着改变什么,或者是自己给云浅带来什么负面印象不敢做些什么。
就如同这个同样被定性为偷来的契约一样,对云浅和灰玉二者的相处君疏月始终就见不得光的小偷。
如今好不容易契约的主体在这里,自己这个时灵时不灵的半吊子契约,也能接收到这份自己之前幻想渴求已久的情绪。
君疏月自然是每一丝一缕都细细品味,哪怕结束后也不舍得抽离了。
至于君疏月口中的给机会,那就要追溯在很久以前灰玉反哺给云浅的几次力量了。
本来就天生注定是被剥离后舍去的灵魂,若非遇见云浅,也会如同以往许多‘前辈’一般孱弱无力的死去,不同一只真正无力弱小的兔子一般…
以后再由君疏月感知一切的痛苦,乃至死亡。
周而复始…
注定了前路的灵魂又哪会有那么多本源的力量。
那也是君疏月第一次接收到被剥离灵魂的求助,也是第一次在玻璃的灵魂上体会到除了痛以外的情绪…
这不是君疏月第一次感知到被剥离的灵魂。
以往也不是没有幸运的可以拖着那副残弱淤堵的身躯苟活到足以连接灵魂主体。
但君疏月也只能从那些灵魂上面感知到疲惫,麻木,痛苦,甚至是为何这么坚持的活着的疑问。
这…是头一次。
“你到底想做什么?”
灰玉刨了刨爪子,烦躁的抓了几下地面。
看着对面说说话就走神了的君疏月再次问道。
“我阿,只是想见见她。”
“放心,我不会告诉她一切的,灰玉就只要永远是灰玉好了。”
“等到‘我’死亡后由你吞噬一切,得到真正的完整,浅浅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你什么也不必知道,只需要最后收获我的一切就好了,记得别在浅浅面前摆出这副难看的姿态。”
君疏月眼纱下的双眸凝视着对面焦躁不安灰玉。
说的郑重又认真。
话语间双瞳逐渐带上了几分期待与向往…向往着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