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碎片,如果真的磕头下去……是要毁容的节奏啊。
她还没嫁人呢……
她绿柳身世卑微,又没什么才华能力,想要嫁给个还算不错的人家,唯一能靠的,便是这还算不错的容貌,和主人的怜悯了。
可现在,小姐对她很是不满,若再因此没了容貌……
绿柳想到未来的悲惨模样,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这怎么可以!
她的眼泪顿时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在地。
绿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抓着宴婷婷的裙角,声音颤抖着哀求道:
“小姐,您开恩啊!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换个惩罚吧。”
“抄经书、捡佛豆、做浣洗……哪怕是让奴婢去领杖责,奴婢都绝无二话!只求小姐可怜可怜绿柳,收回成命吧!”
宴婷婷闻言,脸色愈发阴沉。
她怒视着绿柳,声音冷冽如寒风:“绿柳你这是什么意思?”
“抄书捡佛豆这样轻快的罚,也是你一个下贱的奴婢有资格受的?”
“还有,故意说要帮忙洗衣服,还想找那些侍卫太监来打你的板子什么的……听着好听,哼,实则心怀叵测!”
“你是想借此好让宫里的人都知道我如何苛待你吗?我告诉你,没门!”
绿柳连忙摇头,哭得更加伤心:
“小姐,您误会了!奴婢绝无此意啊!奴婢只是不想毁容,求您开恩!”
宴婷婷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屑:“哼!你不想毁容?那你就想让我心里痛快吗?”
“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是不是还念着祁家的好?你若是真的忠心耿耿,就该把祁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绿柳咬着嘴唇,满脸泪痕。
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绝境,但心中仍抱着一丝希望。
“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祁家现在怎么样了。”
“奴婢只是,只是听说祁府昨晚热闹得很,还有个身形类似定北侯的身影进了祁府,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宴婷婷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怒喝道:“你还敢撒谎!你若是不说,就跪在这瓷片上一个时辰,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绿柳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看着那一片片锋利的瓷片,心中充满了绝望。
她试图再次求情:“小姐,您就开开恩吧。奴婢真的不知道祁家的情况啊。”
“您若是真的想知道,奴婢愿意出去打听,只求您别让奴婢跪在这瓷片上了。”
然而,宴婷婷却已经听不进去任何求情的话了。她黑着脸,目光如刀地盯着绿柳:
“绿柳,我告诉你。”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说出实情,要么就跪在这瓷片上一个时辰。你自己选吧!”
绿柳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看着宴婷婷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她知道,这一跪,肯定会把膝盖弄坏,说不定还会有后遗症。
但她更知道,一旦开口说出实话,宴婷婷那暴躁脆弱的情绪可能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尤其是她此刻还怀着身孕。
一旦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不提小姐本身什么待遇,首先人头落地的,还不是她绿柳?!
这可不行。
于是在这两难之间,绿柳做出了选择——
跪下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