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铃蓝厉声道。
她声音虽不高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主母生产,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李虎闻言,目光在铃蓝身上流转。
心中暗道:这祁泽霆倒是好福气,有个大气端方的宴霜清做正妻,还养着个如此清丽的美人。
这美人看着如此娇弱,居然还愿意帮着主母,拦着外面的人?
有些人的桃花运可真是好啊……
他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哦?生产?本大人免不得要恭喜一声了。不过嘛,皇命难违,我等也是职责所在,不得不查。”
说着,李虎便想向前一步,试图贴近铃蓝,意图用言语或手段迫使她让步。
然而,铃蓝岂是等闲之辈。
她手中的扫帚轻轻一扬,直指李虎鼻尖。
“我说不得擅入,便是不得擅入!”
李虎没想到这女子竟如此刚烈,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你这女子……”
却不料这一退,正踩在了身后一名士兵的脚上。
“哎呀——”
那士兵吃痛之下,下意识地抽回脚,李虎因此脚下一滑,顿时失去平衡,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手中的长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看得几个手下控制不住地噗嗤发出一声笑声。
李虎只感觉周围人都在嘲笑自己。
他狼狈地坐在地上,面子挂不住,怒目圆睁,指着铃蓝喝道:“你这女子,竟敢对本大人无礼!”
但不过说了一句,就被屁股上方骨头的剧痛弄得龇牙咧嘴,对着手下喝道:
“痛……痛……痛死我了!还不快点扶我起来!”
手下们这才回过神来,扶着他起来。
李虎被手下七手八脚地扶了起来,他揉着摔疼的屁股,脸色铁青地看着铃蓝,眼中闪过一抹恼羞成怒的火焰。
他怒喝一声:“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臭丫头绑起来!”
手下们闻言,正欲上前。却见铃蓝抓着扫帚的手微微用力,扫帚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哼,就凭你们,也想抓住我?”她冷冷地看着李虎。
就在这群手下刚迈出几步,准备发起冲锋的时候,异变突生。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
紧接着,一声声惨呼响起。
李虎的手下们就像被无形的巨手抓住,纷纷被打倒在地,疼得他们龇牙咧嘴,哀嚎声四起。
“啊——”
“啊——”
“啊——”
……
李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呆立在原地,看着手下们一个个倒地不起,心中惊骇万分,仿佛有一股巨大而无形的力量在他身后悄然升起。
等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祁泽霆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祁……祁泽霆?”
李虎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感觉自己像是见了鬼一样,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泽霆缓缓上前几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他抿了抿唇,唇角藏着不容忽视的寒意:“哦?不在这里的话,那李大人是以为我祁泽霆应该在哪里?”
“这……”
李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只能结结巴巴地开口:
“你……你不是应该在……”
他想质问祁泽霆为何不在战场上,会出现在祁府。
可祁泽霆身上的凌厉气势过于强盛。
让他根本不敢继续说下去。
果不其然,只见祁泽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怎么不说下去了?是觉得我还在战场上了,还是…被抓去当俘虏了?”
顿了顿又道:“亦或者是觉得我已经死了,所以李大人觉得我不该出现在这里?”
“你……”
李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愈发慌乱。
而祁泽霆此时脚步微顿,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但平静的眼神里,暗含的杀意,却让人恐慌。
很快,男人又阴涔涔地开口,淡漠的语气中是阴鸷的锐利:“还有,李大人,这么晚了,还带着这么多人马来到祁家,不知所为何事?”
李虎愈发慌张,感觉男人下一秒就要动手。
但他还是强作镇定,试图挽回一些颜面:“祁大人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来关心一下祁夫人和各位小公子,并无他意。”
“关心?”祁泽霆冷笑,反讽道,“那李大人的关心方式可真是独特,带着这么多兵马,是要把我家当成战场吗?”
李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身边的手下们也是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气氛一时变得异常寂静。
而寂静中,祁泽霆那张冷峻的脸庞,眼神如同寒潭般深邃,让人不寒而栗。
下一瞬,祁泽霆身形一动。
他猛地抬起手臂,动作快得如同鬼魅,一把揪住了身旁李虎的衣领。
“啊——”
李虎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
紧接着,他就像一片落叶般被祁泽霆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厅堂外的银杏树上。
“砰!”
一声巨响,银杏树的树干都微微颤抖,几片叶子随风飘落。
李虎口吐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嘶——祁,祁泽霆,你好大的胆子!”
祁泽霆缓步走出厅堂,月光下,他的身影更显孤傲。
他的眼神却如同地狱的火焰,阴鸷而可怕。
“这话该是我说才对吧?李虎,跑到本侯家里搞鬼,是觉得我不会回来,还是单纯地在找死?”
李虎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叫搞鬼?我这叫奉命行事!”他挣扎着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祁泽霆,你这个叛国贼,竟然还敢回来!你就不怕朝廷的追捕吗?”
祁泽霆冷笑一声:“叛国?哼,这帽子祁某可担当不起。”
“但话又说回来,李虎,你身为御前侍卫,手上的功夫还是要练练的。”
“就算钦慕那些耍文笔的,也不能取其糟粕为之啊,不然,如何保家卫国,护卫皇家呢?”
李虎闻言,怒火中烧:“祁泽霆你这个叛国贼竟然还敢指责我?!无耻之尤!”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只能无力地趴在地上,于是转向四周那些同样被祁泽霆的气势震慑,呆立当场的手下,怒吼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起来,给我抓住他!他是罪犯,抓住他,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