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新有些低沉的说话,他妈有脑疾,多少年了,每年都要发作一两次。
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既然自己有能力攒些钱了,得带她去省城找名医治治看!
“行,啥时候决定去看医生了,跟我说一声,我有不少同学是在大医院工作的,能帮忙打听打听。”
钟文读的中医药大学,最王牌的专业就是中医学。
钟文虽说不是这个专业出身,但大学玩社团的时候,也认识了不少这些专业的同学,打听打听哪个专家靠谱,帮忙提前挂个号啥的,应该没问题。
对于周鸿新的现状,钟文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这段时间赶山下河的,落到周鸿新身上,大概也有三万多四万块钱了。
这笔钱,在农村租一片比陈草谷小一点的荒地,肯定是够的了。
但对于治病来说,还是去大城市看病,治的还是这种慢性病,几万块钱,还真经不起消耗。
“都继续努力挣钱吧,要是再挖一窝乌灵参,没准你妈看病的钱也够了,自己搞点事业的钱也凑够了呢!”钟文不切实际的安慰道。
周鸿新也笑了笑,“也不指望天上再掉馅饼了,每天这么稳定的收入,要不了一年,我也可以挣出一座山头来了!”
几人聊着对未来的规划,倒是很快到达了沼泽地。
由于中午还要跟张谷远商量事情,所以几人也没再花心思去捕鸭子、捡鸭蛋,都赶紧下水,把地笼一一收起来。
“感觉今天的货比之前少很多啊!”
钟文已经连拉了两个地笼了,一个地笼只有两条塘角鱼,还有几条小鲫鱼,另一个地笼倒是塞得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带花纹的蛇!
钟文虽然还是克服不了对蛇的恐惧,但这段时间验证下来,也知道了,多数的蛇其实更怕人。
钟文伸直手,把地笼远远的离开身体提着,走到一处露出水面的草地上,倒拎着地笼把里面的水蛇抖出来,这些蛇一掉落地上,转头就溜得无影无踪。
“我这里也才收了三根黄鳝和三条七星鱼,收获跟昨天比都差远了!”
周鸿超也感到郁闷,总共才下了十二个地笼,这么一会,光是他都收了三个地笼了,就这么点收入。
“我倒是抓到了一条河鳗,然后另外两个地笼都是小鱼虾!”
周鸿新有些失落,才刚畅想着捞大货,挣大钱呢,结果迎头就是一击!
“之前有那么多大货,估计是因为下雨,水位上涨,导致了上下游的鱼货都聚在了这片沼泽地。现在雨停了,水位一降,很多鱼类顺着水势游回了江河里。”
周鸿超分析道,今天沼泽地的水位确实明显下降了,有不少水松的树根盘着淤泥露出了水面。
“估计这才是正常下地笼的收获啊!算了,赶紧把剩下的都收了吧,除了那条河鳗,其余的都分了吃得了!”
难怪周鸿超、周鸿新几人往年,年年下地笼,就是挣不着钱,就这么点鱼货,要不是捞了条值钱的河鳗,都不够跑一趟市场的油费!
钟文无奈的叹一口气,前两天还畅想着,下下地笼,捡捡菌子,专干这种轻松,还能挣大钱的活计,但今天看来,有些天真了。
沼泽地因为水位下降少了不少货,山上林高草密,保湿的能力还算持久,菌子倒估计还能疯长几天,但几天过后,估计又要得干挖五指毛桃这种费劲的活了。
难道真如老爸所说,在农村刨食,就不可能既挣钱又躺平吗?
我只是单纯的既要又要而已,能有什么错!
“还剩两个地笼,你俩收了吧!”
钟文提着一个地笼往岸边走去,手里的这个地笼,两条水蛇,一条土鲶鱼,勉强不空军!
走到水面堪堪淹没脚踝的地方,却见水中杂草堆里,伸出一丛长得跟韭菜似的野草,长着白色的小花,随着微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