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灯光似乎沾染了杂质。

坐在沙发的许川，脸色越来越阴沉。

被人当王……呃蛐蛐养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万一哪天有根棍子从天上杵下来了呢？

柳如画也留在了客厅里。

那道摄魂符对她的伤害其实不大，只是一时间没能挣脱罢了。

如果说许川的危机是潜在的，她可是刚刚经历了刺杀的，不过，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冷静到换了一个角度看问题。

“公子？”柳如画看许川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或许，斗转星移。

“嗯？”许川被叫停以后，看向柳如画的时候略带歉意，忙问道：“你刚才，没受伤吧？要不要我去帮你买点伤药？我们这儿黑市上什么都有。”

“我的伤，无碍。”柳如画确实没受什么重创，而且要不是被摄魂符偷袭，她是有能力与那些人周旋的，她的事并不要紧，倒是许川的事：“公子，有没有可能，那些人是在暗中保护你的？”

“保护？”许川再次诧异，从柳如画被偷袭开始，他就把那些人当成了敌人，如果从保护的角度出发……好像也说得过去。

许川有点懵了。

没想到，是被偷袭的柳如画考虑到了这个方向。

看来自己这生死一次的经历，也未必就能一蹴而就什么，终究不如人家这跨越了两个纪元的古人的心细。

或是智慧。

“他们急于击杀我，只是为了保护你，在你出手之后，他们就退去了。”柳如画怕许川想不通，又解释说。

其实许川已经想通了，不过，他还有点不相信，那些人要是在保护自己的位置，行踪未免过于隐蔽，出手也太过狠辣，所以，他才说道：“他们哪是在保护我，是在保护我的道体吧。”

“……”柳如画不置可否，从那些人的行事来看，确实不太符合常规。

“看来，我身上还真是长出了宝贝啊！”许川仍然悲观，认为那些人没有抓走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道体还不够成熟，到哪天熟了，说不定连同自己的小命就一起被收割了去。

这世界，谁爱谁啊？！

柳如画也分不出个所以然，但她特别说了一句：“公子，我不会上身。”

魂体！魂体！魂体！

跟鬼物还是有区别的好吗？

上午觉得自己怕光，晚上又让自己上身，这……

“啊？……噢，对不起，对不起。”许川没想到柳如画突然说起这个，真的是十分很尴尬，一着急就把柳如画当鬼了。

“没事~~”柳如画轻轻地说着，在这个世界里潜行了一段时间，她也不是一点儿都不能接受这个世界里的东西，只是之前，没机会表现出来罢了。

许川的脸色还是不太好。

这种情况，说保护未免太牵强，只能说是有可能。

而在这些之外，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谁？

是谁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的自己，又是怎么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