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没听到璃月师父的话么？他有些事要去做，让我们先研究一下排兵布阵的事儿。”玄青离提醒了他一句，随后便不理他了。这个笨蛋，病急乱投医，还没怎么着呢就乱了阵脚了，一点也不冷静。鄙视他！

丰昭毅思索了一会，默默退了回来，开始变得冷静，集中精神看着眼前的地图，然后回忆起和火灵兵交手的场景，希望从这几次的战斗中找到突破点。玄青离见他这么快就能够恢复平静，并且迅速投入到正事，也不禁对他暗自佩服。两人再次探讨着这几次的攻击，交换着各自的想法。

天很快黑了下来，地形图上标记着各种颜色的小符号，璃月仙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堆了一地的书籍和卷宗，还有丰昭毅和玄青离一脸放松的表情，知道他们俩也有了自己的对策，他放下了心。

……

玄冥启带着火灵兵回到了自己的临时驻扎地后，遣退了想要服侍他的人，脱下脸上的面具，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一想到今日看见丰昭毅收起玉牌时那嘚瑟劲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有什么可骄傲的！虽然玉牌上刻了他的姓氏，这种东西可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个字可是会随着小舒意的心意而发生变化的。

“丰昭毅！”玄冥启眯起眼，恶狠狠地捏碎了手边的水晶杯，破碎的渣子划破了他的手心，血顺着掌纹流了下来，愤怒让他已经有了疤痕的脸看上去更加狰狞了。

“小舒意，迟早有一天，我会得到这天下，而你，也将会永远属于我。”玄冥启随手抹掉流出的血迹，站起身叫来两个仆人，“我要休息一会，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切记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如果放进来什么，哪怕是一条虫子，我也会折磨得你们生不如死。”

“是！”听到命令的两人赶紧低头行礼，生怕惹了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活阎王。

玄冥启等他们出去后，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

“嘶～”廖舒意感觉一阵寒气从背后袭来，缩着脖子扭了扭。

“掌柜的，你这是没洗澡招虫子了？”小桃儿趁着给客人上完菜的间隙偷偷问廖舒意。

“你每天都一定要这么欠揍么？”廖舒意飞了她一个大白眼后，向客栈门口走去。

刚才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好诡异，而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熟悉之感，让他顺着这个感觉找到了门口。

“奇怪，明明感觉有人盯上了这里。”廖舒意自言自语着，将牌子翻了个个，躲在暗处的玄冥启向更深的地方缩了一下，眼睛却没有离开东张西望的廖舒意，贪婪的眼神仔细地打量着越发好看的人。

“小舒意，好久不见。不知道你有没有想九皇叔呢？”玄冥启一脸阴森，客栈门口的阵法虽然已经让廖舒意停掉了，他却依然不敢贸贸然上前，现在还不是带走廖舒意的最好时机，他要在夺得这九州四海以后，让廖舒意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在他的帮助下开蒙，成为他的王妃。

观察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这种感觉却越来越淡，“是不是我多心了？”廖舒意懵懵地回到客栈，招呼起进店的鬼魂。

玄冥启不知道自己在阴暗中站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就这么看着进进出出忙个不停的廖舒意，直到阳光照在木牌上，他出来伸了个懒腰，将牌子又翻了个个，才回到自己应该在的地方。

廖舒意闭上眼，仰起头呼吸着早上的新鲜空气，站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走到玄冥启消失的位置，而璃月仙人也从他的背后出现，摸了摸他的头顶，脸上是一副遗憾和惋惜的表情。

“乖徒弟，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那个被盯上的感觉消失的时候。”

“哦？”

“感觉虽然消失了，他的味道却一直没变，明明身上总是有一股阳光一样温暖的味道，他本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廖舒意有些伤心。

“……师父也说不好……”

“师父你说，玄冥启他这样做和那个诅咒有关系吗？”

“有点关系，但最终还是他的心魔在作祟。毕竟，玄氏一族有那么多的人，自相残杀的事情也会发生，可是像他这样为了权利和欲望失去自我的还真没有，甚至他的祖父开疆拓土的时候都没有像他这样疯狂，他的祖父当时也只是想夺得幽冥界，而他……他想要的是这天下……”还有你。璃月仙人怕廖舒意钻牛角尖，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他和玄青离还有丰昭毅经过第一晚的商量，一致决定要保护好廖舒意，所以有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一定不让他知道。

“还有……他也想要……我吧。”廖舒意看着地面，脚尖在土地上拧了一个洞，别别扭扭地问。

“……你怎么知道的？！！谁跟你说的？”璃月仙人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子蹦得老高。哪个挨千刀的，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说！！！！伤到他宝贝徒弟的心怎么办！！

“……嗯……没谁。”廖舒意心虚地瞄着别的地方，他不想出卖方量。

“小舒儿，你怎么在这儿？呦，璃月仙人！见过璃月仙人。”方量收住蹦过来的脚步，给璃月仙人行了个礼。

璃月仙人见到方亮，突然不说话了，眯着眼探究地看着他，随后又思索了一番，瞬间发起了飙。

“方！量！小！子！”方量的衣服领子被璃月仙人死死地抓住，他感到自己似乎快被勒死了，死命地拍打着璃月仙人的手，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脸憋得通红。

“师父师父！快快！撒手！要出人命了！”廖舒意赶紧抓住师父的手，试图让他松开，可是他却一丁点力气都用不上，师父的手纹丝不动。

“你别管！我要掐死这个多嘴多舌的大傻子！”璃月师父生起气来连形象也不顾了，对着方量破口大骂，“你个蠢货！！告诉我的宝贝徒弟什么啦？不会有的没的都说了吧！！你说话之前不过一下你那个几乎什么都没有的脑子嘛？啊？我问你！！要是我的徒弟听了你的话干了什么傻事，你说我可怎么办！！”

“师父！快松手！师……”璃月仙人突然一松手，方量摸着脖子跪坐在地上，用力地咳嗽起来，手还向着廖舒意不停摆动着，示意他自己没事了。

“咳咳咳咳………璃月……咳咳咳……仙人……你搞什么……咳咳……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你告诉了小舒意玄氏一族那个秘术的事儿吧？”璃月仙人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儿来。

“咳咳咳……我说过不想说的……是……咳咳……小舒儿他……他他他……”方量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颤抖着手指指向廖舒意，璃月仙人生起气来太可怕了，赶紧甩个锅自救一下吧。

“师父，是我威胁方量让他告诉我的。”廖舒意决定救一救方量，撇着嘴对师父撒起娇来，他知道师父最吃他这一套了。

“你！你们俩！那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肯定提了这个话题，我的乖崽儿才会刨根问题的！！”璃月仙人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刻意被他俩给忽略的问题，还是咬住方量不放。

“师父，咱们先进去，有人在往这边看呢。”廖舒意注意到大街上开始有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来街边卖东西，眼神都往他们这边瞟，赶紧推搡着方量和师父进了客栈。

方量跌跌撞撞地被廖舒意拉进了屋，万丈和小桃儿见到真的璃月仙人的神情从激动变成了对方量的同情，他感到自己接下来可能会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