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低着头跟男人走进一片黑色旋涡，只听燕尾服男人的声音传来：

“到了。”

抬起头，她站在一间类似书房的房间，面前是一张办公桌，上面各种文件纸张堆了个满满当当。

“老板好。”

燕尾服男人行了个西式礼节，神态散漫站到一边，腰杆却笔直。

“嗯。”

一道尚且稚嫩的女声传来，方才还没有人的座椅上出现一个雪白色发丝的女孩儿。

雪发女孩儿抬眸看来，蓝灰色的眼睛好看极了。

许悠瞳孔微微放大，心情激荡。

好可爱……

若燕尾服男人是地狱里爬出的魔物，那么这女孩儿便是从天堂掉落人间的小天使。

真的好喜欢……

雪发女孩儿顿了顿，歪头看她。

“我们见过的。”

许悠敢保证今天之前绝对没有见过她，这么戳她的人她见过一次不可能会忘。

“你是想来这里上班吗？”

许悠还没说话，燕尾服男人先开了口。

“她是被系统选中的，只是在游戏内的身份系统的处理不妥当。”

他们的关系与其说是上下属，倒不如说是交情很好的朋友。

“那你是想当玩家还是员工？”雪发女孩儿问许悠。

许悠张了张嘴，说：“我不知道。”

是玩家还是员工，两者对她来说没太大区别。

许悠没有意见，雪发女孩儿便给她做了选择：“那两个都选吧，你可以先玩几场游戏，死后来打工。”

她从纸山里随意抽了一张递到桌前，示意许悠签字。

上前看了两眼合同，许悠果断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不是没有防范心，只是有也没啥用。

签完字，燕尾服男人开了个黑色旋涡，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悠抬脚迈进去，房间只剩下雪发女孩儿和燕尾服男人。

燕尾服男人问：“你认识？”

“嗯。”

早习惯了对方问一句答一句的性格，他又问：“怎么认识的？”

雪发女孩儿沉默了一会儿，燕尾服男人知道她只是单纯反应慢，并不催促。

“跟她有点纠葛。”

燕尾服男人点点头。

许悠满打满算不到十五岁，和她有纠葛的肯定不是许悠本人，要么是与许悠有关的人，要么是许悠的某一世。

他更倾向于后者。

狗血的事情见多了，发生在他家老板身上的狗血可不多见。

——

看着不断冒热气儿的馄饨，许悠无言地吃下一个，边吃边和老板娘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应付好早餐，许悠拿出口袋里的手套戴好，理了理围巾，走入雪天的寒风中。

“诶？老板娘，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啊？”

“家里那口子感冒了，怕到店里过了病气。”

“李大娘，你家娃娃和人打架了知道不？我看他昨天出学校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

“这孩子，怎么也不跟我说呢……”

身后的谈话声渐小，许悠静静地听着，直至再也听不见。

“游戏”的事情太过荒诞，无论是哪个世界她都找不到人倾诉，也无人可以倾诉。

垂下眼帘，她低头走着，与路上的行人并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