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再次把夜暝带入暗室,神色严肃地说道:“夜暝,把玉佩给我。”
夜暝依言将玉佩递出,眼中满是疑惑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白烟接过玉佩,深吸一口气,按照无常刚刚告诉他的方法,开始对着玉佩施展扰魂术。
只见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玉佩生光,魂力显扬。白狐之引,入尔识疆。魂灵速至,莫再彷徨。识海荡荡,接纳灵光。”
念罢一道道黑色的光芒从他指尖涌出,缠绕向玉佩。
然后就是,一缕黑烟悄然进入了夜暝的识海。
夜暝瞬间痛苦不已,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揉捏着。
只见他双手紧紧抱头,十指深深嵌入头皮,仿佛想要把那股痛苦从脑袋里挖出去。
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宛如狂风中的一片枯叶,完全不受控制。
俊俏的面容,此刻也瞬间脸色泛白,犹如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可言。
在白烟关切的注视下,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衫。
白烟眼睛酸涩,看那鲜血顺着夜暝嘴角不断流淌,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幻影,看到了当年同样鲜血淋漓、倒地不起的父亲。
那是一段深埋在心底、不愿被轻易触碰的回忆。
父亲临终时那痛苦的表情和身下蔓延开来的血泊,与此刻夜暝的惨状渐渐重合。
曾经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压得白烟几乎喘不过气。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想要去为夜暝擦拭血迹,却又仿佛被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暗室那么的压抑可怖。
往常那熟悉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摆设,在此刻都仿佛被一层阴森的阴影所笼罩。
那些曾经让他感到亲切和安心的物件,此时却显得如此陌生。
墙壁上微弱的烛光摇曳不定,那飘忽的光影映照着夜暝痛苦扭曲的身影,烛光的每一次晃动,都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他的无能和狂妄。
往常安安静的地方,如今被夜暝因痛苦而发出的闷哼和喘息声充斥着。
那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恶鬼在痛苦地嘶吼,每一声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撞击着白烟的心房,一下一下似乎要把他之前的一切幻想打碎。
地上的斑斑血迹,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白烟呆呆地站在一旁,手脚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曾经,这个暗室是他探索未知、追寻真相的港湾,充满了神秘和希望。
而此刻,他觉得自己身处那幽冥,无尽的黑暗与绝望换绕着他和夜暝,似乎要将他们无情地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被灭族的那天,族人的惨叫、敌人的狂笑和那个那被他刻意遗忘的一天。
如今,随着夜暝的痛苦再次将他拉回到那不堪回首的记忆中。
夜暝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艰难地呼唤他:“狐狸,我没事。”
声音的主人极力地克制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痛苦。
“看来是我小看无常了,但你可不要把我这个样子告诉他,不然我一定和你打架。”
夜暝强撑着说完这番话,尽管努力想要表现得轻松,可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白烟看着他强颜欢笑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你这个样子很难说服我。”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眼中满是担忧和无奈。
“哈哈哈,咳咳咳。”
夜暝试图用笑声来缓解这紧张的气氛,却不想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的身体随着咳嗽不停地颤抖着,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发明显,但他依旧倔强地望着白烟,似乎在用眼神向白烟表明自己真的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