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头:“你要做什么?”
聂二娘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我要杀了他!”
“为了一个人渣来毁了自己的一生值得吗?你还有两个孩子。”
聂二娘绝望的看着云月:“月公子,我能怎么办?和离他不同意,他就是个蚂蟥!趴在我身上吸血。不仅如此,他都不当人!他还卖了小草,我那可怜的女儿……”
“起来,我帮你。”
聂二娘摇头:“不成的月公子,哪怕你判了我们和离,他还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律法规定,无论和离还是被休,孩子都是男方的,我已经没有了小草,要是妞妞判给了他,我都不敢想……我……我没有任何办法……除非他死,又或者我死。”
“这样即使妞妞成了孤儿,但是有你们开的育婴堂,我的妞妞只会比现在生活的更好。对不起月公子,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你说……我们女人……在他们眼里,真的不是人吗?”
云月强行将她扶起,看着聂二娘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们是人,和他们一样的人,既然律法不公平,那我就修改律法!”
聂二娘第一次直视这些曾经她以为高高在上不敢看上一眼的人。
面前这人那双美丽的眼睛,仿佛有定人心神的力量。让她感到安心……
当天,城南府告示栏上贴了个告示,说是知府大人明日升堂,亲自审案。
百姓们都觉得稀奇极了,这还是月公子当知府以来第一次升堂。
之前也升过堂,不过都是由黄师德代理的。
再加上下午就传出纺织部的黄经理受了伤,明日审的就是那男人,一个个气愤填膺。
所以第二日还没到时辰,府衙就围满了人。
“武~威~”随着衙役的声音,云月穿着一身女装走了出来。
堂外看热闹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这还是他们第二次见云月穿女装。平日里见她男装打扮多了,此时既觉得新鲜,又觉得别扭。
“带犯人。”云月走到堂上正坐高声道。
随后李婉华亲自押着张大树走了出来。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张大树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李婉华哼了一声,退到了一边。
“堂下何人?”
“小的张大树。”
“知道这是哪儿嘛?”
“府衙。”
“知道为什么抓你来吗?”
“知……知道。我打伤了你的人。不过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而且我本来是要打我婆娘的,要不是那女的多事,非要让我们和离,我也不会动手。”
“啪!”云月重重拍了下惊堂木。
“首先,你打伤的是我们纺织部的黄经理!这是罪一!”
堂外的人群沸腾起来。
“什么!还真是这直娘贼的打伤了黄经理?!!”
“你们还不知道呢?我媳妇昨天回来就说了,黄经理被这该死的玩意打的头都破了,流了好多血!”
“对,我妹妹也说了,这人跑去纺织部闹事,还伤了黄经理,真是该死啊!!”
“嘶!!!这货找死呢?”
云月继续道:“其次你跑到我们纺织部,殴打我们纺织部的女工,这是罪二!”
“我不服!我打的是我自己婆娘,管你们纺织部什么事儿?再说了,自古以来,哪个爷们不打自家婆娘?哪怕打死,都算不上罪。”
“张大树,你媳妇聂二娘是我们纺织部的工人,与我们也签了合同的,我给她一个月二两银子,这价钱,你就算卖身到别人府上一个月也拿不到这么些钱吧?所以你打人就是影响我们的工作!她不仅是你的夫人,她还是我们的员工,别说打了,你就是骂一句都不行!!”
张大树张了张嘴没说话。
“再者,你居然卖了你的大女儿,这是罪三。”
“我这哪儿错了!卖儿卖女的那么多凭什么抓我?!你问问外面站着的这些人,旱灾的时候有几个没卖过儿女?”
堂外的人没说话。他们的许多人心里也是认同,毕竟别说卖儿卖女了,过不下去,自己都给自己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