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旁边的皇后娘娘看着这高声喊叫的臣子,却是根本认不出官位和名字来。她也看到了左丞相的到来,若是以前,她必然会询问她的父亲,但经过昨晚的事,她反倒是问起了右丞相。
“不知右丞相对此有何看法?”
右丞相读完诏书,便静立一旁,对那礼部侍郎的高声喊叫也没有任何回应,脸上也是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现在皇后开口问话,倒是不好继续静默。
他知道这礼部侍郎是左丞相的人,而这谥号是皇后要求的,看来这件事情这礼部侍郎不清楚。他对着皇后拱了拱手,说道:“老臣认为此事并无不妥,大行皇帝在位之时,德行有亏。但是此事重大,需群策群力才行。不如,问问左丞相的意见好了。”
左丞相听到这里,倒是干脆,直接走出列,说道:“老臣认为右丞相的对于大行皇帝的评价是客观的。”
那礼部侍郎听到左丞相如此说,倒是一愣,木然的看了看左丞相,而左丞相说完便已归列,眼观鼻,鼻观心。他也只好抹掉眼泪,爬了起来,灰溜溜的跑回朝列里。
这早朝又商议了一些事,便退朝了。但它的影响远远没结束。虽然说“文死谏。”但真正有这种勇气的文人又有几个呢,尤其是当了官的文人。文人最厉害的,还是笔杆子。
给大行皇帝定谥号的事情不到下午便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而这诏书又出自右丞相之手。
所以右丞相府邸已经来了好几拨人了,都是愤怒的学子们。他们高喊着“老狗误国,无君无父。”一边向着府门泼墨,还有烧毁右丞相所作书籍的,更有好事者写了打油诗扔进府内。
此时,老丞相便拿着一张纸,正是府外扔进来的打油诗,只见那诗写道:
“古庙有秃毛老狗,窃位于佛祖旁边;
狂吠于庙堂之上,便溺于石像脚前;
见百姓呲牙瞪眼,遇权贵摇尾乞怜;
有道是因果报应,狗东西安能翻天!”
老丞相看了两遍,却是对着旁边的夫人说道:“夫人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专心做学问,写这些个破诗,一窍不通。”
老夫人看着自己的相公还有心情开玩笑,也便不再过于担心了,只是笑了笑,说道:“是的,是的,他们哪有夫君的刻苦。”
老丞相听到此话,抚着胡子大笑起来,应道:“那是自然。不过。。。”他目视着府外,门口的那些吵闹似乎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接着说道:“都是些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