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暗道不妙,却只能装聋作哑,不多时,他见一名晒得黑溜溜的少年自拐角处走出,眼眶通红,显然刚刚的哭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白衣男子提剑在也好面前晃了两下,不见反应,然后又挑起他的兜帽,却见一双无神的双眼在注视着前方,没有焦点,白衣男子下意识地退了半步,气氛顿时诡异到了极点。
“他……他应该是死了……嘿嘿……”
闻言,少年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看了眼也好又回头看向白衣男子,好像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好吧……他现在确实没死……”
“不过等下他就死了……”
说罢,他提剑出鞘,作势刺出。
见状,也好也是绷不住了,一个翻身躲了过去,没好气地说道:“好嘛,今天非得分个你死我活是吧!”
他就不明白了,野狗在路边待的好好的,为什么有人非要去踹一脚呢?就不怕野狗跟你爆了?即便不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很难懂吗?
想到这,悲从心来,顿感一股勇往无前的气势由他腰子那喷薄而出,一时间腿不颤了,手也不抖了,在气势上竟显得不落下风了。
见状,少年倒是咬牙切齿。
“今日若是能分个你死我活!我便将这城——屠!戮!殆!尽!”
说罢,白衣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日将你送出,便是他们的心愿,莫因一时冲动,步了后尘。”
少年点点头不再言语,他转头看向也好。
“小乞丐,今日之事可否详说,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事,当然,我自不白问。”
也好闻言,面露难色,心想了了一桩心事?怕不是多了一桩心事吧……
左右为难之下,他脱下身上的破衣,递了过去。
“唉..……今日午时行刑,斩首干净利落,尸身早已处理,如今只剩这身血衣,若是要收敛祭拜,那便拿去烧了吧……”
少年接过血衣,不禁又悲从中来,将血衣递给白衣男子后便转身离去。
白衣男子见他转身离去,不禁长叹一声,看向也好。
“谢谢。”
说罢,在也好震惊的注视中,他抬手便将血衣中的血液分离了出来化作了一枚血玉。
见状也好脑袋嗡的一声,像是什么奇怪的门被推开一样,一种悲伤、急迫的心情在他脑海中弥漫开来。
“等等,你……你是仙人吗?”
白衣男子摇摇头,将干净的破衣还给了也好,转身也要离去。
“你……你会不会仙术?能不能教教我?”
“等等!没关系!没关系!不能教也没关系!”
“能不能告诉我去哪里找你们?”
“拜托!请告诉我……”
他几乎哭了出来,在即将崩溃的那一瞬间,天空中闪过一道雷光,奇怪的门又奇怪地关上了……
“诶?”
瞬间冷静下来的也好回想起刚才的种种,顿时感到脸颊滚烫,头都抬不起来,心中暗道,自己原来是那么脆弱的一个人吗?
他不禁开始了自我怀疑……
而在白衣男子眼中,那是一个自小成长在贫困、饥饿、痛苦、孤独中的小乞丐,在试图抓住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根救命稻草,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抓住时的无奈、落寞、悔恨和挣扎,他如今低下不曾抬起的头说明了一切……
终于,他于心不忍,将一张地图交到了也好手上。
“谢谢……”
见状,白衣男子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去,徒留一声长叹道尽世间沧桑……
过了许久,他使劲揉揉脸颊,才缓过神来……
“我……”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