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律融休闲健身咖」，两人来到吧台。

吕艾说：“我们两个人要不来一份双人套餐吧？”

“好啊，看看有什么双人套餐。”杜方安说。

吧台一位服务小姐姐给两人都端上柠檬水后说：“我们有情侣双人套餐喔，情侣享5折优惠，另赠送一朵玫瑰花。普通双人套餐享有7.5折优惠。这是我们的双人套餐菜单。”

“我们先看看。”杜方安说。

“情侣套餐都在这吗？”吕艾说。

“都在这了，有注明的。”服务员小姐姐说完便离开。

杜方安看了看吕艾，吕艾笑了笑说：“我们可以享有五折优惠，还有一支玫瑰花，要是我是个男的就只能点普通双人餐了。”

“没毛病，成交。”杜方安说。

“看看，我们要A餐还是B餐？”吕艾说。

“就这个A餐吧，炙烤厚切牛排、普罗旺斯法香牛排、象拔蚌海鲜浓汤等，以及55%法芙娜巧克力甜品怎样？”杜方安说。

“我就爱这款饭后甜品，超赞的，就这款。”吕艾说完便呼叫服务员。

对于杜方安来说他本可以听听吕艾的意见看吕艾先选哪一款套餐讨她欢心，但杜方安就是想做真实的自己，因为他爱吃炙烤厚切牛排和象拔蚌海鲜浓汤，另一方面也想知道吕艾到底会不会喜欢这个套餐。

对于吕艾来说，牛排是他中午常吃的套餐，因为健身，也没有抗拒晚上吃，海鲜汤她更爱蛤蜊鲜虾冬阴功，但甜点是她的最爱。因此，对于杜方安的选择，她是有些许兴奋的。

她们选择吧台而没有选择在下面餐桌用餐一来是在吧台氛围可以更轻松，除非真的情侣，或者双方已经熟络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大概十五分钟左右，陆陆续续的上菜，两个人每道菜都试一下，服务员送来了玫瑰花和每人一小半杯的红酒，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向服务员表示，待会要健身，婉拒了红酒。然后两人由默契的笑了笑，在别人看来，这一对穿运动套装，吃着情侣装，待会还一起健身的男女是十足的情侣关系。餐后，杜方安主动买单，被吕艾拉住贴近耳边说：“今天是我强迫你当我的男朋友，我请客。”

“我很享受这个过程，要不今后有机会还这么干，先买单后再AA分摊？哈哈。”杜方安说。

“哈哈，成交。”吕艾说。

随后两人进入健身室……

35

深城海湾，大厦霓虹灯闪烁，与户外大型广告牌灯，液晶电视屏幕画面相互辉映，肖子露骑着警用摩托车穿过城市快速路上快速通行的车流，很快便抵达她一天执勤的最后一站，欢乐海岸执勤点。不远处传来一个男生翻唱的「我曾用心爱着你」，歌声带有磁性，编曲明显是用了郁可唯演唱的编曲，前奏是英文歌曲前奏「Careless whisper」，肖子露几年前第一次听到这个编曲就觉得很赞，没想到在欢乐海岸有人翻唱。便故意将摩托车靠近路边，指挥交通的同时可以听听这首音乐。其实她已经好几次被这个男生的声音所吸引，上次她特意跑去看的是翻唱的那首「逝去的爱」。显然，这个在欢乐海岸卖唱的男生便是艾南，艾南毕竟有在乐队演出的经历，对于歌曲的翻唱和演绎自然能轻松驾驭，特别是他能国语、粤语、英语都非常熟练，磁性的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情感，很能引起共鸣，不仅仅是围观的群众还包括在附近执勤的肖子露。

为何肖子露总爱听这种比较悲情的音乐？也许是为情所困，也许是太忙连渴望谈恋爱又没时间，也许是受父母那一代的影响，总之，有些猜不透。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种音乐并不是她这个年纪的音乐，像她这种25岁左右的姑娘，喜欢的流行音乐大部份应该是韩流音乐，而肖子露却喜欢港台类，可能跟她的成长环境有关。她出身在广东江门，父母那一辈都是受到港澳台地区音乐的影响，肖子露自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听的音乐也自然而然有种亲切感，就像家乡的味道一样，外人不一定觉得好吃，而长在这方水土的人则特别青睐。而艾南自小也生活在广东，和肖子露一样，在流行音乐方面更受到港澳台地区音乐的影响。

当肖子露执勤完之后，便又走过围观听艾南演唱的场地，而每次肖子露过来，艾南也会留意到她，也许是两人都习惯对方的缘故，艾南见到她总会跟她对视一下，而每次，肖子露都抱以微笑，艾南每唱完一首歌都获得现场热烈的掌声，偶尔也会有些人向前投钱也有人扫二维码付款的，渐渐的艾南的歌声在现场也成为了一道风景。而肖子露渐渐的也成为艾南的忠实听众。

艾南经过几次的现场演绎，也开始玩出一些花样，比如现场打赏点歌。这次，有位香港观众投了一百元港币，只要求点两首歌，一首给他的女朋友，一首给他在上大学的儿子，只是他的要求是通过现场录播视频的方式发给对方，艾南好奇便问这个大叔分别点两首什么歌曲，大叔说：“一首是伍佰的「挪威的森林」，另一首是周杰伦的「一路向北」”。两首歌曲艾南都会唱，便欣然答应献唱和让大叔录播视频的要求。在大叔的影响下，现场有些观众也开始用微信视频号以及抖音号方式进行现场直播，很快艾南的献唱被传开，连张雪在刷手机微信视频时都刷到艾南的卖唱，张雪第一次滑到该视频感觉面孔有些熟悉但不太确定，因为艾南的摇滚风打扮和平时西装革履斯文人打扮不太相同，当她准备将该视频推荐给艾南说某某网络歌手跟他长得很像时，不料现场歌手已经和现场一位大叔的手机互动起来，这个歌手说他叫艾南，张雪赶紧撤销分享，在确定是艾南后，张雪开始惊讶起来，没想到平时斯斯文文、慢条斯理、规矩严谨的艾南还有这么摇滚和放荡不羁的一面，便好奇艾南的表演。当艾南开始弹奏「一路向北」这首音乐前奏时，张雪便说出：“一路向北？可以啊艾南。”这首音乐恰恰是张雪大学时期喜欢的一首歌，而艾南此时是给大叔在上大学的儿子献唱，艾南的歌声很有穿透力，现场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群众，当艾南唱到高潮部分时，现场的一些观众跟着和唱起来，唱完后更是掌声欢呼声不断，当然张雪也被深深的吸引，真好听。而在现场的肖子露则也忍不住拍起来照片，当然没有执勤的她实际上就是一个24岁的女生，只见肖子露对着自己和远处吉他弹唱的艾南一起照了一张合照，只是忙于互动的艾南却忽视了肖子露的这一动作。在手机屏幕前的张雪看到艾南帅气自信的表情画面也忍不住进行了截屏保持，在张雪眼里，艾南摇滚风形象颠覆了她对艾南的固有形象，也许摇滚风是张雪喜欢的类型，而艾南的打扮和歌声此时恰恰是她的菜，这也许是平时对艾南低期待到刮目相看的转变吧。

当然，艾南的歌声除了吸引这两个女人外，也吸引了明凯集团另一个人的注意，就是明凯集团HR刘总，刘总平时对艾南就没有什么好感，因为艾南平时在公司和张雪都靠着董事长钱明凯太近，而他作为公司HR总经理却比不上一个法务经理受董事长重视，心理很不平衡，特别是对劳动仲裁案件这一块，刘总对艾南的表现并不满意，而艾南则反过来指出公司人事管理方面的制度问题和在与员工解除劳动合同方面存在手续上的不足之处导致劳动仲裁案件公司常常处于不利局面，刘总则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是艾南能力不足，刷到这个视频，他想到的是向董事长告状，称艾南不务正业，平时都花时间卖唱了哪有什么心思处理公司事务，况且街头卖唱这样也有损公司形象。

这位刘总除了截屏艾南卖唱的视频也通过屏幕录制艾南的视频，并把其中一段录制的视频和截图通过微信先发给了张雪，说：“张秘书，我不小心刷到一个视频，您看看，是不是我们公司的法务艾经理？”然后再发了一个“诡异”的动画表情。

张雪平时和刘总的关系也还不错，但她能感觉到刘总和艾南两人关系的不和，收到刘总发来的视频和截图以及诡异的表情，也明显感觉到刘总对艾南卖唱的态度，便回复：“这是？”

“我们的艾经理，在直播卖唱呢？您怎么看？”刘总说。

“你确定是他吗？”张雪说。

“千真万确。”刘总说。

“刘总有什么想法？”张雪说。

“违反公司制度，私下作出违反公司形象的行为。”刘总说。

张雪有些不解，这非工作时间去卖唱哪门子违反公司制度了，况且艾南也没有在现场说自己是明凯集团的员工，便回复：“喔，违反了哪条公司制度呢？”

“员工管理手册第三章第五条员工禁止的行为第（5）项从事与公司职务无关的工作，或损害公司形象的行为。”刘总说。

张雪想，这个刘总对公司员工手册这条的理解是不是有些狭隘了，但毕竟对方是HR老总，也不能直接说。张雪回复：“刘总打算怎么处理呢？”

“根据制度，最高处罚除名处理，最低处罚取消一切评优资格，扣除当月绩效，并罚款3000元，请禀报董事长。”刘总说。

“收到，您的建议是选择怎么处罚？”张雪说。

“首次犯，建议按最低处罚就好。”刘总说。

“好的，我明天早上向董事长汇报。”张雪回复，但心里产生了一种极度厌恶的情绪，也影响了她观看艾南演唱的直播，索性关闭微信聊天。

次日，张雪将刘总的意见向钱明凯汇报，钱明凯有些诧异，为什么这种员工管理的事需要向他汇报，就按人事部的意见处理就是，张雪谈了人事部刘总的建议处理意见，也谈了谈自己的想法，钱明凯说：“要重视人事部的意见，不过，鉴于艾南平时在公司的表现还不错，虽然他没有说自己是哪家公司，客观上不存在损害公司形象，但会导致其他员工相继模仿，公司也不能鼓励，这次就免于罚款吧。你让刘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先出去吧。”

“是，董事长。”张雪说完，便出去联系刘总。

接着张雪又联系了艾南，艾南知道后甚是气愤和不解，但很快便冷静下来，跟张雪说：“我要见董事长，帮我约一下吧。”

“董事长已经叫刘总上去了，等他下楼之后，我跟董事长说说。”张雪说。

“谢谢。”艾南说。

董事长办公室内，张雪带着刘总进来便出去了。

钱明凯说：“刘总，来。请坐。”

“是，董事长。”刘总说。

“艾经理的事，张秘书跟我说了，你们人事管理上的事，制度上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过管理也要讲点情理，艾经理这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钱明凯说。

“艾经理这事着实对公司形象不好，被客户看到还有在员工内部都会受到影响，街头卖唱毕竟不是什么好形象，也从事了他在公司职务无关的事务，必然会分心影响到工作。”刘总说。

“嗯，那你说，艾经理平时在公司的表现怎么样？”钱明凯说。

“艾经理在专业上还是不错的，不过可能态度上没有尽心尽力，表现有时差强人意，比如劳动仲裁案件，最近几起他代理的案件公司出现了败诉，我想跟他平时分心在卖唱上有关吧。”刘总说。

“关于卖唱这事，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钱明凯说。

“毕竟艾经理是首犯，根据员工手册规定，最低处罚是取消今年度一切评优资格，扣除公司当月绩效工资，并罚款3000元。”刘总说。

“嗯，扣绩效工资和罚款这两项就算了，你跟艾经理好好沟通一下，下不为例。”钱明凯说。

“好的，董事长。”刘总说。

“其他没什么就先出去吧，叫张雪进来。”钱明凯说。

“是，董事长。”刘总说完，便出去叫张雪进董事长办公室，然后开心的下楼。

张雪走进董事长办公室，钱明凯说：“你约一下周律师下午到我办公室一趟。”

“是，董事长。艾经理刚刚致电，想现在约见董事长您。”张雪说。

“你跟他说我没空，去联系周律师吧。”钱明凯说。

“是，董事长。”张雪说完，便出去联系周律师。

艾南得知董事长没空见他有些失望，尽管张雪告诉他，不会扣除当月绩效工资也不会罚款，但对他而言这个取消评优的结果，甚至不允许他继续街头卖唱演出的行为他实在无法接受，他平时工作兢兢业业，就算加班加点也没有抱怨，况且他仅在周末或周日的时候抽晚上的时间在街头演出，这完全是他的业务爱好，要知道，在深城他在街头卖唱也是需要考取证书的，属于正当职业，况且在街头谁知道他是明凯集团的员工，又何来损害公司的形象呢？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招致公司的处罚。在他心理，公司其他人怎么看他不会太在意，他只想知道董事长对这件事的看法和处理态度。而张雪显然已经传达了董事长的态度，他除了失望之外，剩下的就是愤怒了，当然谁告的状呢？很明显不会是张雪，但会是谁呢？

艾南着实不会想到告状的人就是刘总，因为他不认为他跟刘总有什么过节，但他会找出真相，因为张雪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