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所有官员的反应，心里明白真正的实权掌握在副官手里。

赵恩弈静静陪韩非逛完，心里琢磨着其他事，眉头从微皱到舒平。

夜幕降临，只有几人鬼鬼祟祟地商量些什么，声音小如蚊蝇。

张副官从假山那走出来，用手拍拍胸口微鼓的钱袋，满脸得意。

这个月的钱两刚发，每个官员都很懂事地孝敬他，这是他发财的重要原因。

刚走出几步，他突然听到狗吠，心里莫名慌张。

来者没有故作神秘，直直走过来，张副官见他腰间佩剑，转头就跑。

跑了许久，他来到庭中央的走廊，回头看去，来者并没有追上来，他放慢速度。

“啊！”

再扭头的时候，原本消失的刺客又出现在身后。

“你到底是谁？”

风轰隆隆的，问话在风中飘摇不定，没有底气，刺客没有回答。

“是谁？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刺客终于张开口，声音却极其嘶哑，听不出原声：“那个人给你带句话，他说。”

两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世界就是巨大的登山阶，层层叠叠，位不够而权至，就是你的过错。”

“是，韩非？”副官在临死前恍然觉悟。

“很遗憾，你猜错了。”

刺客迅速上前，用脚踢断了他的腿，副官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落入水中。

这也是为何刺客迟迟不动手的原因，把他赶到河边，让他自然死亡。

尽管副官再怎么叫喊，也不会有人来查看，因为下属都已被迷晕。

迷药还是某人苦苦求来的。

副官落水案查了许多天，最后和新娘上吊案一样，都是按自杀来处理。

结论就是，副官走路扭住脚掉进河里摔死了。

赵恩弈听着这些案子，默默点着头。

只差最后一步了。

几日后，官府带人去了副官家，原因是副官强收脏款遭人举报，而举报他的人正是那晚贿赂他的那群官员。

刚给了钱那人就死了，钱岂不是打水漂了？他们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