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跟苑来。”女孩带着赵恩弈穿过层层回廊,让奴婢们去准备药材和器具。
韩非心神不宁,公主安慰道:“不要担心,啊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公主让身旁的婢女们都退下,开始和哥哥聊正事。
“将军战死沙场,他的儿子替他出兵,这场战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公主看着杯中的茶水,“我们又要怎么独善其身?”
“哥哥?”见韩非在发呆,公主轻声问道。
韩非用手擦擦眼角,回过神来。
“哥哥,啊苑已经告知我真相,妹妹已向韩王求情,你的职位又被恢复了,从即日起,哥哥就是司寇了。”筠儿拿起甜腻的糕点,放嘴边像是没有咬一样,极其优雅,“妹妹听闻哥哥师从荀子,这几年来可发生什么趣事?”
韩非温和笑笑,向筠儿讲述这几年来学到的知识。
明明听起来很枯燥,公主还是满脸兴奋与期待,她一直想出宫看看,听闻某处的剑客潇洒,她想去看,听说哪里有长生药,她也想去看,诸子百家到底是什么样的?
直到黄昏,啊苑才匆匆归来。
公主也就不再久留,离开了。
韩非来到赵恩弈的房间,发现徒儿已经睡着了,他为徒儿擦去未退的薄汗,似乎下定什么决心,离开房间。
第二日醒来的赵恩弈觉得神清气爽,只是不能受风,否则全身骨头刺疼。
“这就是后遗症吧……”赵恩弈看着手心留下的疤痕,自语。
赵恩弈为自己捡回小命开心,在书上写道“也许,‘天道’会因别人而改变。”
这次书没有给他奖励而是抛出疑问:【你怎么知道别人救你不是‘天道’呢?】
“嘶——”这话确实把赵恩弈问住了,他又反问:“你怎么知道她没有修改我的‘天道’呢?”
【哼,这个答案有异议,奖励无效。】
“狗书!破书!耍赖!”赵恩弈把书骂了个遍,没想到那书受不住气,竟自己燃烧起来!
赵恩弈连忙挑水灭了火。
“好兄弟,我再也不骂了!”
在书这吃瘪,赵恩弈开始寻找师父。
“师父!”
“师父?”
赵恩弈跑过房间又跑到后花园,都没有见到师父的身影。
后花园里种满芍药,荷花还没到开的季节,只有孤零零的枝叶。
河岸的凉亭那里有个身影,赵恩弈眯眼走过去,那个女人只是不屑地打量他一眼。
“这是谁?”最令赵恩弈印象深刻的便是那个女人脸上的疤,看起来是烧伤?
他没敢多看,低头离开。
“小公子!可算找着你了!”小云不知从哪里跑来,拽住赵恩弈的胳膊:“公子的学府老师已经在等您了!”
“老师?”差点忘了这事!
赵恩弈顿住脚步,疼苦道:“不行啊,小云,我的身体还是好疼,筠姑娘让我再多休息几天!”
小云停下慢跑,满脸慌张,查看他的伤势,“啊?没事吧?可是老师那儿怎么办?”
“你帮我向老师道歉,让他几日后再来。”
“好吧。”小云点点头,走几步后又回头,叮嘱道:“小公子可不要乱跑!九公子命我看好你!”
“放心吧,弈一个病属,能跑哪去?”赵恩弈露出自己手上的伤口,把小云吓得心惊,连忙碎步离开。
等小云笑嘻嘻地回来,赵恩弈早就跑没影了。
小云气得跺脚:“小公子!又骗我!”
赵恩弈来到与郭彦约好的地方,站在酒桌旁等待。
郭彦摇着扇子,飘飘洒洒来到他的身边,随意坐在木凳上,见赵恩弈没动,抬头问道:“弈,怎么不坐?”
赵恩弈忍住疼,苦笑道:“生病了,坐不起。”
郭彦也没有多问,只是让老板送酒。
于是两人形成极其违和的画面,个子矮的面露疼苦地站着,年纪大的正美滋滋喝酒,毫不管另一个人的死活。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赵恩弈坐立难安,注意到郭彦脸上的新刀伤。
“啊……来讨债的。”郭彦的眼里似乎冒出泪光,语气里也多了湿润:“彦欠债未还,被追赶半天又余,若不是会些手脚,怕是不能赴约。”
赵恩弈略过他的演技,吐槽道:“这小子怕不是要借钱吧?”
赵恩弈从口袋里拿出钱袋,这是师父给他的零花钱,韩非怕他不知节俭,每次给的都不算多,奈何赵恩弈前世太能省钱,活生生存成巨款了。
郭彦见到黑布钱包,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