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现在我要怎么处置他们?”
邓飞扭头看向那个男人。
他提着两个蒙面人,就像提着两只鸭子,真的感到疑惑,是应该把他们交给警察还是怎样?总不能一直这样拎在手里吧。
那男人倒是不着急,挪到街沿上,慢悠悠抽起烟来。
“喂喂喂,问你呢,师傅。”
邓飞心下有些着慌。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怎么办。”
男人吐出一个烟圈,说。
“行,你快点问。”
邓飞拎着两个人站在那里,手脚僵硬,丝毫不敢乱动,看上去相当奇怪。
“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男人将烟头弹向远处。
“你这是两个问题了。”
“那请你告诉我。”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快想办法,怎么处理这两个人。”
“你先说。”
“我叫邓飞,是个广告文案。”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其实我最关心的是,你这身本事跟谁学的?”
“这是第三个问题,你得先告诉我怎么处理这两个家伙我才能回答你。”
邓飞虽然提着两人这么久,虽然并不觉得手臂发酸,但以这样奇怪的姿势站在大街上,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这个简单,你要么稍一用力,把他们捏死,要么双手并拢,哐当,将他们撞晕。”
男人轻描淡写说。
话音未落,只听砰一声,邓飞双手一合,两个蒙面人脑袋撞到一起,晕了过去。
邓飞将两人放在地上,跑到那人身边。
“师傅,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我是为了帮你,现在搞成这样,你应该想想办法,我明天还要上班,就先告辞了。”
邓飞说着想走,却被那男人拉住。
“小兄弟,你就这样走了?你可是杀了人啊,你看,还在飙血呢。”
男人指指倒在地上被自家兄弟刺死的蒙面人说。
邓飞懵了:“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人不是我杀的,你亲眼看见的。”
男人:“不是你杀,但因你而死,这不假吧。”
邓飞想他说得也没错,但自己明明是为了帮他,心下焦急。
“师傅,你这样说就过分了,我可是为了帮你,你不能恩将仇报吧。”
“我当然不会,但你也不能这样一走了之,毕竟是三个大活人,噢,不,两个大活人,一个死人。”
男人又点起一支烟,想想,递给邓飞:“来一根?”
“不会。”
邓飞看见角落里有动静,担心有人过来:“有人来了?”
男人不为所动,连眼睛都没朝那边瞟一下。
结果是虚惊一场。
一条狗从黑暗中摇摇晃晃跑来,围着地上三人转了一圈,又屁颠屁颠跑远了。
“责任我们就不要互相推诿了,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你就可以走了,如何?”
男人叼着烟对邓飞说。
借着路灯的微光,邓飞看清这个男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有一张俊朗的脸,戴一幅黑框眼镜,后面有一双时而狡黠时而平静的眼睛。两颊满是青幽幽的络腮胡,神色憔悴,看样子有段时间没刮脸了。
总体而言,如果不是看见他之前与三个蒙面人的搏杀,他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建筑设计师,成熟稳重,温文尔雅。
“你不就想问我的师承吗?老实告诉你,真没有。”
“这么说,你是天赋异禀?”
“可以这么说。”
“嗯,既然这样,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男人沉吟着对邓飞说。
邓飞大为吃惊,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就走了,你慢慢收拾。”
“你走吧,交给我就行了。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冯博,你也可以叫我队长。”
男人刚才刁钻的形象完全不见了,转眼间变得行事稳健,好像处理这样的事稀松平常。
邓飞看向冯博身上的伤——简直惊讶万分,不知何时,那些伤口居然已经痊愈,与那天深夜在悬崖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形一模一样。
“你也是这样的,对吗?”
冯博平静地对邓飞说。
回到家里,邓飞久久不能入睡。
他以为伤口自愈的情况,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例,没想到冯博也是。
对这个在正常逻辑之下运行的世界来说,谁也不会相信伤口自愈这回事,如果被外界知道,显然会引来巨大的关注,成为社会焦点,乃至引发一系列麻烦世件。
因此邓飞决计对此守口如瓶,直到将秘密带进棺材里。
可是冯博的出现,则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与那些正常人相比,他和冯博这样的人,是否有某种血缘或种族上的关系呢?
冯博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