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被吸引过来,见过能吃的,也见过吃的快的,但像这位小兄弟一样吃的又快又多的,还是头一回碰到。
大家看了一会儿邓骁吃饭喝酒,忽听“呯”的一声,一个年轻人站起来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他脸色青白,身体瘦弱,穿着却很讲究,一身的缎面长袍,鬓角上还插了一支菊花。
“贱人!”那年轻人满脸怒色,双目圆瞪喝道:“你身为人妻,不守妇道,竟然与店里的伙计私通!说!那小畜牲哪里去了?”
原来这年轻人竟是这家客栈的老板。
老板娘听了,眉头一皱,扭头冲着老板骂道:“狗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你说我是你媳妇就是了?聘书呢?媒人呢?你怎么不去说皇帝的女儿也是你老婆?还能多讨点吃食。”
年轻的老板气得嘴角颤抖,指着老板娘怒骂:“你我来青玄镇落脚已有五年,早已是实为夫妻。你为何要如此做贱自己,与一个店小二私通?”
“店小二咋了?人家店小二知冷知热,能心疼我!不像你个没用的东西,一天到晚只会和老娘要钱去赌,还被高利贷的人追到家里!”
老板听了,更加怒不可遏,冲上去要动手。身边的几个壮汉却同时跳起来拦住了他,看来这些男人是老板的同伴,此来一是助威二是防止事态扩大。
老板动手被拦下,嘴上却不停歇,一路“贱人,贱人。”的骂着。老板娘虽长得美,性格却是泼辣,嘴皮子上下翻飞,也将老板过往的烂事一桩桩都抖落出来。
邓骁没想到吃顿饭还会遇到这种家庭伦理大戏,他一手酒壶一手包子,边吃边听,将这瓜吃了个圆满。
原来这夫妻二人原是外省人,五年前相遇倾心,无奈女方父母不同意,这泼辣老板娘竟然瞒着父母与小情人私奔了。
二人来到青玄镇租下一间小客栈,倒也过了两年安稳日子。不想这男的人闲事非多,竟慢慢认识一些街面上的泼皮无赖,整日厮混。慢慢学会了赌博,店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老板娘一人苦苦支撑,还要不时应付前来讨赌债的泼皮,慢慢变得心如死灰。不想三个月前,店里来了一个找工作的小伙计,十九岁年纪,长得唇红齿白十分英俊。
这伙计不但长得好,人也善良。见老板娘每日以泪洗面,不但经常帮助她干活,还鼓励老板娘走错了路要勇敢回头,重新追寻自己的幸福。
老板娘被这小子的言语打动,便打定主意要回去家乡找父母去。这老板知道了,便带了几个酒肉朋友来找说法,要打断伙计两条腿。双方正僵持着,邓骁便进来吃饭了。
邓骁酒饭吃了个饱,八卦也听够了,便想要起身离开。却不料那老板说了一句:“这五年来我虽常往外游玩,也不过是你我二人从未生下一男半女,心中烦闷而已。你何苦竟不理解为夫?”
那老板娘听了,冷笑连连,“哦哟,你若没镜子该有尿吧?咱俩五年没生下个孩子怪我吗?你不看看自己那话儿长得像个牙签,怎么能生出孩子?”
邓骁听到这里,没憋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老板被揭了短,正在火冒三丈,听得有人笑自己,猛的回头大叫:“哪个在笑?”
邓骁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同时拿起最后一壶酒灌进嘴里,强行压制笑意。
没想到老板娘得理不饶人,继续打击对方:“我特娘的自跟了你,要钱没有,要疼人也没有。直娘贼还被你骗了五年,一直以为男人的下面都是像小孩子一样。原来只有你不曾长大而已!”
邓骁再次没忍住,“噗”的一声将嘴里的酒全喷了出去。就连老板带来的几个帮手,也忍不住转身耸动着肩膀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