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 情深似海悟道侣,生命信仰爱始真(1 / 2)创业因果道首页

四月的天,已经带着初夏的热乎劲儿,李一杲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感受着外面那股子热浪。他轻轻关上窗户,把热浪隔绝在外,然后走回沙发坐下。拿起手机,喊了声:“小艺,开空调。”随着一阵轻微的机器响动,冷风开始悠悠地吹出来。

李一杲整理了一下思绪,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情,缓缓开口:“记得陆静小师妹第一次带我见老师的时候,我和老师有过一次深谈。老师问我为啥要追赵不琼,我毫不犹豫地说想娶她。可老师却说,如果只是想娶她,他就不教我。我挺纳闷,就问老师怎样才能得到他的指教。老师说,如果我是想找道侣,那他可以教我。我又问,道侣不就是老婆嘛?老师摇摇头,解释说,道侣可以是老婆,但老婆不一定是道侣。我有点明白了,又问:‘那一起修道的老婆,就是道侣了吧?’老师还是摇头,说:‘在别的道家看来,这样说可能没错,但在我这儿,可不对。’我更糊涂了,追问老师到底怎样才算道侣。然后,老师就给我讲了个故事。”

“等一下,”赵不琼打断了李一杲,问了个尖锐的问题,“大师兄,老公,你这故事,是老师原装的,还是你自己魔改的?”

李一杲和赵不琼两口子,称呼里头有讲究。赵不琼叫李一杲“大师兄”,那就是聊同门师兄妹的事儿;叫“老公”,那就是自家私事,跟外人无关,更别提同门不同门了。李一杲要给赵不琼讲故事,还是跟感情有关的,这“大师兄、老公”一叫,显然是想听听李一杲对感情的思考,而且还是更高层次的。赵不琼问“原装”还是“魔改”,就是想知道这故事是李一杲听无问僧讲的,还是他自己改编的。

李一杲深深地看了赵不琼一眼,答道:“既不是老师的原装,也不是我的魔改。”

别人可能听不懂李一杲这话的意思,但赵不琼一听就明白了。李一杲这是听了无问僧的道理,受了启发,然后借着老师的名义,自己编了个故事来讲给她听。这就跟张金枇的“以传立道”一个理儿,是“以故事立道”。古人也常用这手法,明明是自己的道理,非得假借个牛人来讲,比如《黄帝内经》,汉代的书,非说是老祖宗讲的,这档次一下就上去了。

“好,我明白了!”赵不琼笑道,“大师兄,请开始你的原创故事!”

......

《无问斋志异·凡·第十四篇·石上缘》

南瞻部洲,有奇峰曰无问,云气缭绕,仙迹可寻。山巅隐现一道观,亦名无问,香火绵延,仙气氤氲。观中主持者,号无问仙,道行高深,然收徒甚严,虽常设坛论道,门下弟子寥寥无几。

山麓之下,有少年李一杲,心向仙道,每闻无问仙讲经,必携佳肴上山,供奉左右。无论讲坛开启与否,他皆上山与无问仙品茗谈天,共话桑麻。因之,二人情谊笃厚,无所不谈。

李一杲久有拜师之念,然无问仙每言缘分未至,道法不可轻传。一日,李一杲又问缘分之事,无问仙微笑而答:“当你遇命中之人,缘分自然降临。”李一杲闻言大笑:“命中之人,莫非吾之未来妻耶?”无问仙亦笑而不答。

李一杲又问:“仙长修何道?”无问仙答曰:“我修生命大道,顺应天地之生机。”李一杲点头赞叹,心生向往。

忽一日,李一杲辞别无问仙,言欲上京赴试。无问仙赠言:“此行或遇奇缘。”言罢,随手拾石一枚,赠予李一杲,道:“若此石生叶,即是你机缘到来之时。”

李一杲疑惑接石,但见石质普通,殊无异状。笑问:“仙长,此石乃随手拾得?”无问仙颔首道:“然也。若你机缘成熟,此石自能生叶。”李一杲虽惑,然深信无问仙之言,遂珍藏此石,并献上家中珍藏之鱼干肉脯,以表敬意。

无问仙笑纳之,挥手道别。李一杲于是餐风露宿,历经艰辛,终于抵达京城。他寻得一幽静小楼,租住下来,闭门苦读,以备应试。

某日晨起,李一杲于楼顶之阳台,口诵经典,目视远方。忽有纸鸢自天际飘来,姿态翩然,宛若仙子凌波。其目力过人,竟见纸鸢上题有秀丽诗句,乃是一首《如梦令》:

心似溪亭水悠,志在山林未酬。

男装替兄考功,此情何堪问缘由。

烦忧,烦忧,愿逐白云任去留。

读罢,李一杲心生共鸣,如遇知音。遂提笔挥毫,和诗一首,以寄情怀:

心向山林静修,却被功名绊留。

男儿志在远方,奈何家长期望稠。

同忧,同忧,愿与君高飞远游。

诗成,纸鸢渐落。李一杲心动,疑彼处有同怀之人。急欲投书寄意,奈纸鸢高远,难以触及。情急之下,怀中摸索,忽触一重物,李一杲遂以纸裹之,奋力向纸鸢投去。石重纸轻,纸鸢应声而落。李一杲怅然若失,复坐诵经。及至黄昏,忆及怀中之石,探手欲取,却遍寻不见。恍然忆起晨间之事,方知石已作为投书之用。

念及无问仙所言“若此石生叶,即是你机缘到来之时。”,李一杲心中暗忖:莫非此即吾之缘分乎?遂燃灯寻石,循纸鸢落下之方位觅去。

是夜,月色溶溶,如银波洒落,灯影参差,若明灭之萤火。李一杲于深巷幽曲之地,寻得落石之迹,目见一幢小楼,掩于翠竹婆娑之中,楼上疏窗微透烛光,如星点闪烁。一杲心有所感,遂拾级而上,轻叩其扉。

须臾间,门启半缝,一青衣女子探首而出,眉目如画,清秀婉约,若出水芙蓉,令人心醉。一杲见状,忙道明来意:“吾有一块石头,误落贵府,特来寻回。”女子闻言,微颔其首,细声问道:“敢问公子,石头形状若何?可有凭证?”一杲答曰:“乃一普通鹅卵石耳,外包一纸,上有吾所书如梦令一词。”言罢,即背诵其词。

青衣女子听后,点头微笑,道:“公子请进内一叙。”一杲遂踏入小楼,但见室内陈设雅致,书卷盈架,香气扑鼻。二人相对而坐,女子纤手递还石头,又烹香茗以待。茶香袅袅间,两人谈起修道之志,竟如故人重逢,言语投机。

原来青衣女子名曰赵不琼。不琼好奇问道:“吾观公子之石,并无特异之处,果真是仙人所赐么?”一杲笑道:“乃无问仙随手拾得赠我,其中玄机,吾亦不得而知。”不琼闻言笑道:“一块顽石,岂能长出叶子?莫非仙人于此石中藏有仙法?”一杲摇头道:“吾曾多次取出观察,却未见异状。不如吾与子共同研究之?”不琼亦生好奇之心,遂与一杲共同揣摩此石,然终无所获。

自此,李一杲与青衣女子赵不琼鱼雁频传,诗词唱和,情意绵绵。共志同趣,心灵相犀,情深日笃。

然李一杲京试落第,而青衣女子赵不琼代其孪生兄长应试,竟中进士,一杲闻之,径往访不琼,辞行也。不琼讶然曰:“公子才情卓绝,远胜于琼,何至名落孙山?今公子将何往?”

一杲怅然答曰:“吾本无求功名之心,乃家命所逼,无奈赴试。今既落榜,家命应已解。吾欲归无问山,未知吾友有意同行否?”

不琼沉吟有顷,含笑答曰:“琼代兄中举,彼必不欲我久留。愿随君往,稍待片刻,我去去即来。”言罢,转身入内。

须臾,不琼果携行囊而出,含笑对一杲道:“家兄只重功名,恐我代考之事败露,果允我远游。今便可行。”

于是二人携手并肩,踏上归无问山之路。行经旬余,一杲谓不琼曰:“市井之地,繁华喧嚣,然无甚奇趣。不若吾与子共探无人之境,寻访山川之险峻,或可遇仙人也。”

不琼迟疑道:“我辈皆书生弱质,若遇财狼野兽或山贼强盗,如之奈何?”

一杲笑道:“吾早有准备。”遂于背囊中取出两套江湖装束及双剑,示之不琼。不琼见状笑道:“原来公子早有筹谋,既如此,吾与子便做山林野客,共探奇险。”

二人遂扮作江湖中人,专行荒僻山路。探险山川之险峻,狩猎小兽异草为食,倒也自得其乐。

一日,二人于崇山峻岭间见一古庙,遂入内稍憩。刚入庙门,便有一小沙弥迎上前来,合十施礼道:“两位施主可是从京城来的李一杲与赵不琼?我家方丈有请。”

二人闻言大惊,随小沙弥入内殿。见一白眉老僧端坐其上,小沙弥禀告道:“方丈,两位施主已到。”

老僧指了指殿内的两个蒲团,含笑道:“两位施主请坐。”

一杲与不琼对坐,笑问老僧:“大师何以知我等行踪?”

老僧指不琼道:“此位施主代试之事已泄,天子震怒。然见施主文章出众,欲纳为皇妃以赦其兄之罪。官兵沿途搜捕未得,昨日国师请我推算施主所在。我告知国师三日后可来寻施主。国师去后,我施展神行法赶至此地等候二位。不知二位施主有何打算?”

不琼闻言惶恐不安,一杲安慰道:“大师既有法力无边,若要捉拿施主回去早已动手。”又向老僧合十问道:“大师欲如何方肯放过赵施主?”

老僧道:“我算出赵施主与施主同行,故请国师取来施主考卷观之。见施主文章故意落榜避世,然慧根深厚。老衲愿收施主为徒修佛门正果,保赵施主平安并确保其兄长与父亲免遭朝廷之难。”

旁有小沙弥亦劝道:“李施主、赵施主当知如今唯有两条路可走:一则李施主皈依我佛保赵家平安;二则赵施主入宫为皇妃享富贵荣华。若二者皆不选则恐全家遭诛九族之祸矣!道理甚明还有何可选乎?”

一杲闻言转问不琼道:“施主愿入宫为皇妃否?”

赵不琼闻言,如遭晴天霹雳,玉容失色,泪珠滚落,即向老僧匍匐而拜,泣诉道:“高僧慈悲,小女子亦觉有夙世佛缘,恳求大师收录门墙,愿共修菩提,悟道求真。”

老僧微微摇头,缓言道:“贫僧不收女徒,亦不容女子涉足清净佛地。自此以后,你亦不能再与李施主相见。”言罢,佛光隐现,似有无尽慈悲,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一杲见状,心中虽然焦急,却仍温言安慰赵不琼道:“姊姊莫慌,天无绝人之路。即便为僧,亦可随师参禅,悟道修行,未尝不是福分。”他言语中虽带笑意,然而眉宇间却难掩忧虑。

李一杲毕言,自怀探石而出,双手奉于老僧之前,肃容道:“大师,此石出自无问仙之手,曾云弟子机缘至时,叶自生于石。今弟子欲随大师修行,疑是机缘已熟。然此石尚无叶生之兆,乞大师慈悲为怀,施展佛法,令此石翠叶丛生。”

老僧含笑接石,曰:“汝子狡黠,此又何难之有?待吾施法。”本拟叶生石上如拾芥然,讵料施法之间,竟非所易。连施三次法力,石头仍无绿意。僧心奇之,乃询李一杲此石来历。

李一杲不敢隐瞒,实告之曰:“此石乃弟子辞别无问仙时,彼随手拾于地。弟子亦屡加审视,实无异状。”

老僧反复摩挲此石,果觉其与常石无异,不能感应佛法。心中暗忖:“吾与李一杲之缘,尚未至也。”然并未露怯,递还石头仍含笑谓李一杲曰:“既然师徒缘分未至,吾当告知汝等行踪与国师所知。汝等有何筹谋?”

李一杲心思一动,试问道:“大师能否示国师以歧途?”

老僧双手合十,摇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李一杲见状知不可强求,复问道:“那大师能否指点我等正途?”

老僧含笑谓李一杲曰:“自此下山,赁一马车,贴以神行符,日夜兼程,三日可抵无问山麓。”言讫,自袖中出一符,光华流动,递与李一杲。

李一杲接符在手,喜形于色,忙叩首谢老僧赐符之恩。遂携赵不琼匆匆下山,于附近市镇购得四马大车一辆,贴符其上。但见神行符光华一闪,马车如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直趋无问山。

行程间,风驰电逝,果于第三日遥见无问山巍峨耸立。李一杲心中大喜,策马扬鞭,直奔无问道观。至观前,有道姑迎上前来,李一杲识得是炼丹烧火之陆静道姑。忙上前施礼问安,又询问道:“仙长可在否?”陆静道姑含笑答曰:“无问仙言汝为其惹麻烦,命汝至后山寻之。”

李一杲闻言,携赵不琼疾步至后山。果见无问仙独自品茗,神态悠然。李一杲忙上前叩拜问安,自背囊中取出卤肉干与名贵药材献上,道:“此乃自京城归途中所猎之肉晒制而成,及采摘之珍稀药材,敬请仙长笑纳。”

无问仙笑谓李一杲曰:“汝以微薄之礼欲救赵氏一门,岂非吝啬乎?”李一杲忙赔笑道:“此已尽吾所有,恳请仙长慈悲为怀,救赵氏一门于水火。”言罢,携赵不琼跪拜叩头。

无问仙又笑谓二人曰:“汝让赵不琼归去为皇妃,既可救赵氏一门又可享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何必带她来此求我?岂非汝贪图其美色乎?”

赵不琼闻言即道:“仙长明察,妾与李公子情投意合,誓非李公子不嫁。荣华富贵虽好却非妾愿,妾只愿随李公子共修长生大道。”

无问仙颔之,指一弹,李一杲囊中之石飞出。仙接而掷诸赵不琼,言曰:“持此石,可保汝命,然赵氏之富贵,非此石所能致也。”赵不琼恭敬受之,怀石而谢。

李一杲瞥见赵不琼容颜忽变,霎时如老妇,大惊失色,急呼其出石。赵不琼依言取石,瞬间恢复青春,李一杲始悟此乃无问仙之法力,心悦诚服,叩谢不已。

无问仙挥手笑曰:“国师明日将至,汝等速归,勿在此为我惹事。”二人闻言,拜谢辞去,径回李家。

既至李家,李一杲引赵不琼见父母,言此即未来之妇,明日即成婚配。李家父母欣然应允,欲择良辰吉日。李一杲曰:“明日即是良辰吉日。”父母无奈,遂从之,匆匆筹备婚礼。

翌日晨光初露,婚礼已然举行。李家亲友虽不多,然亦热闹非凡。简朴婚礼过后,众人共饮酒宴。未及两个时辰,婚礼已成,李一杲与赵不琼结为连理。

时至申末酉初之际,一白发苍苍之老者莅临李家村外。老者进村探询李一杲居所,村民指引至张灯结彩之门庭。白发老者谢过众人,径往李一杲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