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脚那么纤巧,那么秀气,张华甚至怀疑这双脚越陌度阡,经历这些年月,就是为了出现在他的面前。
秦可卿拉了拉裙摆,一挥手,丫鬟瑞珠撤了,对于张华的刹那失神,她心知肚明,甚至有些自得。
张华说朝局尚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一见她的脚,就诧讶如此。秦可卿实在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所谓得不到永远在骚动,越不正经越假正经。张华抬头看一眼俏脸微红的秦可卿,心生疑窦,浑身痒热。
咱是相信二弟的判断,可这秦可卿赤着玉足到底意欲何为?!
想罢,张华道,“就说说西施吧。”西施此前因为红颜祸水的古训,向来被认为是个使吴灭亡的妖人,可又因为存越的缘故,在大越是个正面人物。
秦可卿好奇道,“这西施几时也作过诗了?”
张华见这秦可卿也有些慌张,心想现在是两败俱伤,这秦可卿肯定有鬼,于是精神复振,说道,“孟子曰,‘西子蒙不洁,人皆掩鼻而过。’”
秦可卿心里一惊,这张华是在敲打劝诫她呢。
张华打量秦可卿的脸色,知道她心里有些魑魅魍魉,所以露玉足,做狐媚,忙道,“不过依我看来,西施爱美,端不会不洁,所谓不洁,定是流言家所加。”
秦可卿大有同感,她素来被流言所扰,这宁国府是谣言鼎盛的地方,稍一不慎,总有些人竖起第二个手指,在空中上下一摇,或是指着人家,或是指着自个儿,嘴里不知嘀咕些什么难听不实的。秦可卿平日只是不说,也羞于开口。
张华本以为他这话是降妖幡,谁想秦可卿听了他的话,脸上竟有些皈依之感,一时也不清楚的秦可卿的心思。
秦可卿心想,这张大爷是个知人心的正经人,我怎么可以引诱他干这种事儿呢?
也不知往后等张华得知秦可卿今夜唤他来的初衷时,心中作何感想。
秦可卿的眼神转向坦然,张华略微放松了,款款而谈,“有句话说的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西施既美,平日里说她闲话的,定然不少,摇唇鼓舌,三人成虎,曾母尚且疑子,何况那些不知情的人?这才纷纷有了掩鼻之举。”
秦可卿点了点头,觉得这张华真是知己一般的人物。
可张华点到为止,不愿多说,起身告辞,秦可卿的起身相送,轻轻盈盈,张华在门口回首,眼睛低视,又看到秦可卿若隐若现的玉足,秦可卿有些难为情,连脚也粉红起来,忙缩了脚,心情紧张,怕张华质问她的为人。
张华却觉得这里是盘丝洞,是陷空洞,巴不得快走,万一给贾家来个人,质问张华为何深夜到此?他岂不冤枉大了。
见张华走了,秦可卿那似乎紧弦的神情,一下散了,浑身也随着软绵绵的。
院子里满是月色,白得好似雪花银。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看秦可卿露在被子外的十根脚趾抓来抓去,丫鬟瑞珠糊涂了,这张华到底说了什么?
从前奶奶睡觉可是踏实得很。
·······
睡了一夜就是第二天,张华把臂膀从莲儿的脑袋下抽出来,起来穿衣,在镜前,张华像梁朝伟一样梳头,顾影自怜,看着那些青丝,张华忽然想到借老乡人头,杀良冒功的事情,这话是说明朝边军的,但张华细想了一番,中华男子的发型与那些游牧民族压根不同,只怕不好杀良冒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