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是皇帝的亲军内廷打手。
千户共设十四所,编制上共有正副千户二十八人。而每一个千户要么武艺高超,要么有自己的绝活。
锦衣卫千户王佐,是正德十二年的武状元,皇上亲赐下绣春刀给王佐。
绣春刀,并非锦衣卫人人都有,只有皇上恩准,才能从锦衣卫亲军都府武器库领一把。
王佐是凭武艺升为锦衣卫正千户,锦衣卫正千户只有十四人,而其中拥有绣春刀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费这么多笔墨啰里吧嗦的就是想告诉屏幕前的大帅比大漂亮们,王佐牛逼!但我不能直接写王佐牛逼四个大字,因为那样字数凑不够。
言归正传。
骆安钻出狗洞,惊得数只春虫乱飞,不远处看到卫官虽在守着院门,但是来的贼人不少,已有数人搭着人墙往院墙上爬去。
此时夜色渐浓,从通州赶往东直门也得许久,即便寻得五军都督府,届时宵禁又怎能讨来救兵。
骆安心下思索,身子却是不停,沿着狗洞通着的污水渠,四肢爬行远离了院子,将身后厮杀声避过,爬起来抢了一匹马,径直朝着西边冲去。
这事儿透着玄乎,事情紧急,宋老幺让我求援,我先奔着官道向北京城去总是没错。
前方道路,借着月色能看到有黑衣人拦道。
驼安纵马向前,加速,拔出腰刀直接横刀砍过。
黑衣人也拔出腰刀直接来挡。
人马擦肩而过,黑衣人刀断,人也被击飞仰着砸在远处。
骆安手上腰刀崩出火星,带着一片刀光血色,直直突入人群。
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脑袋两臂膀,两个臂膀两个拳头,而双拳难敌四手。
骆安突围突的大义凛然,突的义无反顾,但是结果却是破破烂烂,前后两队黑衣人却当骆安是朵鲜花,如采蜜的蜜蜂一样纠缠着。
“敢杀我的马!!”
“敢断我的刀!!”
“敢扒我的衣!!”
“啊~~敢捅乃翁屁股。。”
“嘶,爷爷的腰子。。。”
等骆安厮杀突了里许,已经差不多是个血人了,身后的黑衣人却像痴汉一样,刀枪棍棒往骆安头、肩、腰、屁股上招呼。
骆安踉踉跄跄终于挣扎到官道,体力不支就要倒下,却见前边又出来一队人马。
“吾命休矣。。。”
骆安终于力竭单膝跪地,仰头望向天空时不时被浓云遮挡的月光,黯然长叹:“对不起了,兴王殿下,都怪臣学艺不精。。。”
前方官道上的人马向骆安拐来,当先一人,身材修长匀称,一夹马匹,一骑当先骏马四蹄直接从骆安头顶飞过。
“锃~~~”
如同鹤鸣,绣春刀出鞘,一刀闪过,连地面都被犁出了半尺深的沟壑。
本来围上来想结果骆安的十数黑衣人全部被批飞,近的直接变成了散开的积木,稍靠后的也被刀压吹飞,落地时再起不能。
骆安人都看傻了,传说武功练到极高,每一招都声势浩大,练出剑芒刀压可以一当千,万军丛中来去自如,但是传说就是传说,骆安亲眼见到武功最高的还是陆松,陆松拳风的声势吹吹头发衣服可以,像这般直接一刀碾过顺带犁地的功能,那是中间差了几十个骆安的水平。
“在下锦衣卫千户王佐,皇上在哪,可安好?”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马背上传来。
噌~~~
王佐头也不回,绣春刀响亮收刀入鞘,留给骆安一个潇洒的背影。
大丈夫当如是!
骆安心下不自觉冒出这个念头。
“由此往东南里许,山坳处有个庄院便是,还请王大人。。。”骆安连忙伸手指出方向。
不等话落王佐已经顺着骆安指的方向疾驰远去了。
后边的数骑这才掠过骆安,一骑从骆安身边掠过,将骆安抓起放在身前马背上,带着骆安回转。
“殿下,都怪臣学艺不精~~~”前边传来一女声,装模作样模仿着方才骆安的声音。
“武功挺差,戏还挺多,哈哈哈~~~”
“哈哈哈。。。”有人忍不住跟着笑出声来。
“咳咳,师妹不要胡言乱语,早早赶到皇上身边才是。”
“只要王哥哥赶到就出不了意外,我们不过走走过场罢了。”那女声刁蛮的辩解。
“休得胡言,驾~~”
骆安被一络腮胡大汉扶在怀里,共乘一骑,羞红了脸,不过夜色加上骆安满脸血污,旁人倒也看不出来。
“诺,这是宫里李太医配的止血药。”方才那嘲笑他的女的扭头从腰包里取出一个药瓶抛将过来。
夜色虽浓,但少女的两眼就像两颗星星,照亮了骆安的羞惭黯然的心扉。
什么兴王大礼议之争,什么逆贼造反,什么从龙之功,此时都已不放在骆痴汉心上,一切俗事尽皆淡去,变得异常遥远。
骆大人痴痴看着前方那道倩影,忘记了一切。
骆大人被两个亮晶晶的秀目绕晕了,药还没服下,屁股上的刀口竟然已似不疼了。
一道闪电不解风情,劈开了夜空。乌云瞬间过来罩住了来之不易的月光。雷声轰隆隆,大雨倾盆而下,骆安本就受伤虚弱,这么一痴一闪一雷炸,人直接缩在络腮胡大汉怀里昏了过去,如同刚小羊羔熟睡般安详。
“真二。。。”
隐隐听到前边姑娘的嘲笑声,昏迷的骆大人嘴角隐隐露出一个傻不拉几笑容。
骆大人的痴汉行径暂且不表,五百米开外的陆松等人正面临生死危机。
闪电光里,宋焘刚好奔到后门,看到蟒袍少年被击飞空中,一把旋转的雁翎刀兜头对着少年劈下。
宋焘直接纵身扑去将蟒袍少年抱住。
噗的一声那刀直接插在了宋焘肩头,宋焘眉头一皱,却先查看蟒袍少年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