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干嘛的?”
带头的白展吉被问得额头微微冒出了一层细汗,上次来的时候只有他们东家一个人,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那么多的护院来的,而且个个看上去都是练家子。
虽然如此,见惯了大世面的白堂主,很快就稳下了心神,清了清嗓子说道:
“这位东家,你可能是贵人多忘事了,前几天你可是答应了给我斧头帮百两的茶酒钱。这不,三天过去了,我来取你之前欠的九十两来了,都准备好了吗?”
董东强冷哼一声,扭头朝身后喊道:“窦布,去拿个五斤的石锁过来。”
窦布得令,很快就提着一个最小号的石锁递到了董东强的手里。
董东强掂了掂石锁,戏谑一笑,把石锁丢了过去。
“喏,正好九十两,拿去吧。”
白展吉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看了看地上的石锁又看了看面前的一群汉子,黄牙紧咬,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我们走!”
……
傍晚,天空黑云压顶,葫芦镇街道上,赶集的人们像是被黑暗驱赶着一般,都纷纷的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鱼悦来酒楼的天字号包厢里,空酒瓶倒了满地,一个男人扒在桌上,手中提着一杯酒,嘴中呢喃道::“小石头,酒上来了没有?”
……
“上!把这座酒楼给我围起来!”
鱼悦来酒楼门口,六十多岁的北宫湖边甩开了儿子搀扶着的手,指着前方低喝一声。
紧着就是身后上六七十个护院分开两边朝酒楼围了上去,把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在酒楼里用餐的客人和工作人员一脸茫然,反应过来的客人们前拥后挤的朝门口挤着出门,然而却没有遭到围堵,都顺利逃了出去。
短暂的混乱过后,酒楼的食客一跑而空,全部吃了个霸王餐。
埋头苦算的卢队抬起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把算盘一推,快速来到门口。面对围住酒楼的一群青衣护院,丝毫不惧,手指对着人群指一圈后,怒吼道:
“你们这群人是记吃不记打的吗?才几天,又来闹事来了!”
喊完后,扭头对身后的小石头大声吩咐道:“上去把那个叼毛叫下来,让他带着护卫队前来,快!”
他的底气全部来自吴锁蔚那个叼毛跟他说过,不管是谁来找茬都别怕,一切有护卫队兜底。
小石头得到掌柜的吩咐,赶忙疾跑上二楼叫人去了。
被众人拥护在人群中间的北宫湖边正戏谑的看着如跳梁小丑一般的鱼悦来掌柜,并没有急着下令让手下的人动手,他倒是想看看这群狗腿子能掀起什么浪花来。把人都叫齐了更好,正好来个一网打尽,可以永绝后患,不然他们不知葫芦镇是谁说了算。
喝得正起兴的吴锁蔚听完小石头的讲述,慵懒挥了挥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石头下去后,吴锁蔚狠狠的伸了个懒腰,过后,突然神情一肃,迈着大步就朝楼下而去,边走边吹起了尖锐的哨声。
锐利的哨声停止,吴锁蔚随之来到大门口的台阶处,三十个护卫队员也随之陆续从后门进到大堂内。
“谁是头?”
吴锁蔚扫了一眼面前的人群,咚的一声,把手中两米长的铁棍杵在石阶上。沉声问道:“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你们这样声势浩大的打扰我喝酒的雅兴,后果真的很严重。”
北宫湖边的嘴角上扬,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挑头的瘦猴,心里自嘲“我是老了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太狂,连当下的情形都看不清的吗?三十多个猴子面对我六七十个身强力壮的护院竟然还敢如此的大放厥词。”
“你们的耳朵都塞狗毛了吗?!”
吴锁蔚见面前的人迟迟不答话又不动手,不耐烦的骂了一句。
“问你们话呢,要是没有出头鸟的话,就都缩回裤裆里睡觉去。别打扰老子喝酒,傻了吧唧的一群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