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四周扫了一眼后,再次用坚定不移的目光看向帅气的门主,沉声道:“没什么好说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给个痛快,要么还钱,要么我们来个鱼死网破!”
金承武面露难色,苦笑道:“钱真的没有,如果有的话早还了,你看能不能宽限我几天,这次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会还。”
天雷把小刀收鞘,沉声问道:“你既然还不起为什么要借这个钱?”
“一言难尽啊,”
金承武颓坐在门槛上,面露苦色,从十几年前开始讲了起来。
十三年前,他本是一个荆湖南道的富家大少。金家原本以为花钱可以买平安,奈何猛奴人要的越来越多,直到把金家的钱财榨干后,最终还是难逃被屠戮的命运,一夜间金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被杀了一个干干净净,财物被洗劫一空,房屋被焚烧殆尽。作为嫡长子的他在外学艺不在家才幸免于难,得知消息后他立马辞师下山,找到家族的一处藏银之地,拿着最后的千两家财一路南逃。
十年前,在流民县站稳了脚跟,创立了金武门。本想着用自己的毕生所学教出几十个武力能手,等待着南楚王的北伐号令,便带着他们参军杀猛奴报世仇。
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年,从一开始的免费收徒,到后面的收钱教徒,然而前来拜师的人都是些只有蛮力的苦命人,给的钱都不够他们自己的伙食费的,长年累月的入不敷出,导致做为门主的他还得时常带着弟子出去干苦力糊口。
房租连年飙升,这才导致他瞒着底下弟子借了高利贷来维持日常开销。
听完他的陈述,天雷沉默了片刻,抬眼看了这座宅子的一周,这座宅子和自己租的那座宅子的布局差不多,面积却小了一半,门口也没有铺面。
“你这一个月租金多少?”
金承武听到他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一句,疑惑片刻后,还是老实答道:“从上个月开始,已经涨到了十两一个月。”
天雷又问:“你现在的徒弟有多少人?”
金承武答:“十年里一共教授了五百弟子,目前留下的只剩一百个。”
天雷拿出欠条仔细的看了起来,当看到抵押条款时,他差点笑出声。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后,天雷把欠条揣回怀里。
“我理解的难处,但是你还不起钱也是实事,按照欠条里的约定,你还不起钱就得把整个武馆抵给债主做牛马。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整个金武门的所有人都得沦为奴仆,任由债主差使,你承认吗?”
金承武默然低下了头。
“现在的我们过得和奴仆也没什么区别,我的一百个徒弟一天三班倒到码头拼命的干苦力挣钱。就算这样,我们依然维持不下去,你看着办吧。”
金承武说着落寞起身,抬腿就要往里走,意思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都这样,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
“门主留步,”
天雷喊住了他,朗声说道::“你欠的钱,我可以连本带利息的帮你平了。但是你得答应我三个前提条件,怎么样?”
金承武脚步一顿,回头问道:“哪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