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 欲为苍鹰,勿与鸟鸣(1 / 2)舔狗替身她马甲又掉了首页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姜九九的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身旁的男人见她醒了,举着一条白色连衣裙问她想不想穿这个。

姜九九疑惑,嗓音还带着初醒的微哑:“穿这个做什么?”

沈司言适时递过来一杯温水,看着她缓缓喝下去,然后将杯子接过放在一旁。“出去。”

男人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眉眼疏淡,薄唇凉薄,看向姜九九的目光却深邃,在阳光下带着温和。“带你出去春游。”

姜九九歪头不解。

出去?

医院会让她出去吗?特别是她。

医院敢放他们出去吗?

等姜九九换好衣服出来就见男人也换了一件休闲装,清隽的身姿倚靠在门外的墙边,鸦羽般的睫毛低垂,似乎是在沉思什么,周身的气息又压又沉。

“我好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抬眸看去,带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又在看到穿着一袭白裙的姜九九后无声消散。

惊艳漫上墨眸。

这是他们在医院认识的第七年。

姜九九14岁,沈司言18岁。

但这是沈司言第一次看见姜九九穿裙子。即便这条白裙款式简单,但收腰的设计却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身,少女自白裙中露出的肌肤细腻柔嫩,比白裙更加晃眼。

几年前还干巴瘦皮肤粗糙暗淡无光的小姑娘,在沈司言的照顾下,开始逐渐显露出她原本的美貌。

少女的皮肤很白,中分刘海,头发软趴趴披着,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婴儿肥,黑眸空洞,却已经开始有期待和紧张的情绪在眸底翻涌。

很微弱,但沈司言可以看出来。这与几年前相比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姜九九出来后便安静地站在那等待沈司言的下一步。靠过来的沈司言在距离姜九九一米处站定,他打量了一下姜九九,迟疑道:“还差点什么。”

姜九九闻言垂头打量自己。白裙虽简单,但衣料顺滑,舒服透气。“有差什么吗?”

沈司言嘴角勾出笑意:“你闭上眼睛就知道了。”

出于对沈司言的信任与依赖,姜九九闭上了眼睛。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姑娘,沈司言不知为何竟感觉隐隐有些口干。

他盯着姜九九白瓷一般的脸,心忽地软了软。姜九九感受到青年干燥温凉的手掌牵起她的手腕。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背上点了点,示意她维持悬在半空的姿势。冰凉的触感围绕上她的手腕。“好了。”

在沈司言故作神秘下,姜九九难得产生了好奇。闻言她立刻睁开了眼睛朝手腕上看过去。

只见白嫩纤细的手腕静静悬挂着一条精致的银白色手链。手链尾链坠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老鹰,羽毛的每一根线条都清晰可见。搭在少女腕上,平添一抹个性的味道。

少女也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气。沈司言再度打量了一下,满意笑道:“看来我眼光不错,设计的手链很适合你啊。”

“你喜欢吗?”这是沈司言第一次这么用心地送人礼物。

这个老鹰同时也带着自己对姜九九的美好祝福。

欲为苍鹰,勿与鸟鸣。

愿姜九九像苍鹰一样高飞远翔,释放自我,追逐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不要被一些无关紧要带着恶意的人或事拖累,陷入无尽纷争和矛盾。姜九九就该高傲地振翅翱翔在属于她的天空之中。

只有那时,他才能放心离去……

自己笑完后,见姜九九一直盯着手链看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沈司言内心难得生出些许忐忑。

这是沈司言自己设计的?意识到这一点的姜九九将手链举至眼前细细打量,还拿手指轻轻碰了下。

随着少女的动作,手链在走廊灯光的照映下晃动着闪烁微光。尾链的老鹰张开着宽阔的翅膀,似是要张开有力的翅膀,翱翔于无尽的苍穹之中。

姜九九看着手链,止不住地盯着看。原本对此并无感受的内心升起了止不住的喜欢与欢悦。

直到和沈司言一起到达后山,沈司言见姜九九还时不时看两眼手链,忍不住失笑道:“真这么喜欢?”

原本只是一句调侃。哪知姜九九点头,非常认真地对他说:“喜欢。”

“你送的我都喜欢。”

沈司言怔住,心仿佛被羽毛轻轻拂过。痒痒的。

回过神的姜九九见周围一片葱郁,林子里时不时有虫鸣和清脆的鸟叫声传来。他们正坐在沈司言带来的野餐垫上。

周身是一片青葱的草地。送他们过来的保镖和司机早就将东西摆好,并且迅速撤离了现场。

但也并未走远,只在两人放眼望去看不见的地方守着。不放心让两人,特别是随时会发病的沈司言单独在外。

对此,沈司言心知肚明。

但明面上是他们两人就行,不然他们绝不可能放人。姜九九犹豫片刻,问正仔细研究食物摆放位置的沈司言:“我们这样会把草压坏吗?”

以为姜九九会问自己是怎么让医院放人的沈司言闻言再次失笑。

他养大的小姑娘,果然脑回路和常人不一般。

正是旅游旺季,小镇近些年来也吸引来不少想欣赏自然风光的旅客来春游。这一处是沈司言特意考察挑选的,人声隐隐约约,不远处恰好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河。

时不时还有几条小鱼在河中蹿上天再落到水里。有沈司言在场,头一次外出的姜九九目光中浮现出一抹新奇。

她也是头一次近距离看到这么有生气的画面。她对这种自然风光的印象只停留在书本和姜稚宁的炫耀中。

和大人们一起出去的姜稚宁,她拿着照片到被单独留在家里的姜九九面前炫耀。

上面是呼伦贝尔大草原,那时还在初中时期的姜稚宁骑着马,姜父牵着马,继母在一旁看着他们,笑意盈盈。一家三口看上去和乐融融。照片远处还有羊群在吃草,充满生机的景色显然与当时气质冷郁的姜九九不搭。

可姜稚宁丝毫没注意这点,神情是与长大之后纯洁温柔截然不同的恶意。“贱种,这大草原我都快逛腻了,你呢……估计你这个神经病没有人敢把你放出精神病院吧?”

“真可怜啊,爸妈都只喜欢我。”你的妈妈没命享受,只留下你这么个神经病。”

“你走到哪都是个累赘,家里还得施舍点钱给你治病。”

“不过有时候想想有你这么个消遣当我的对照组也不错。”

姜稚宁后面的话姜九九压根没进脑子,说的什么也记不清了。不过姜九九完全不在意。

不在意姜稚宁的挑衅和恶意,不在意他们是否全家欢乐出去旅游。

但和沈司言出来不一样。和沈司言的每一瞬都让她感觉到鲜活。原本看着灰扑扑毫无兴致的景色,现在宛如一颗石子投进一潭死水。

泛起的涟漪渲染展开出一副生意盎然的画卷。

正逢春日,阳光透过嫩绿的叶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光影落在姜九九白到透明的手上,像一只飞舞的蝴蝶一般。

姜九九维持着这个姿势盯着它看,那光影蝴蝶就像是飞到了她的眼里,映射出点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