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其中老玩家在新世界组成的团体最为难缠，比如【毒箭木】组织，这帮亡命之徒就经常无视保护机制，将新人囚禁过了半天再残忍杀害。”俞平说，

“每次都要老头子亲自去要求放人他们才肯稍稍收敛，真是完全不把我们【入口】的管理者放在眼里，但他们也的确有那个资本。”

一人一鬼并排走在校园的大路上，直到远处一个人影愈渐清晰。

陈瑞生？

秦淮序略略皱眉，他对这个家伙莫名的印象不好，或许是因为主治医生自裁的那天早上陈瑞生太过癫狂，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陈瑞生似乎伤得很重，走路踉踉跄跄的，在空中拼命挥舞着他那双干瘦扭曲的臂膀，开合的嘴型像是在说着什么，离得太远秦淮序并没有听清。

“大哥哥要过去吗？”俞平提醒道。

秦淮序停下脚步，等着陈瑞生自己艰难地走过来。

他的身上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蓝白条病号服，两个人同框，却是怎么看都像两个世界的人。

一边虽然疲惫仍然对未来充满期待，腰杆挺得笔直，生机勃勃，另一边仿佛风蚀残年的老人，垂垂老矣，佝偻着身子，身形在沧桑中凌乱。

陈瑞生颤抖着双臂向秦淮序探去，声音沙哑依旧，在身后的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鲜明的颜色触目惊心：“秦淮序......老秦，告诉我你的真实计划是什么，我这条命可都压在你小子身上了啊！”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做了什么，但，我似乎没有理由要帮你。”秦淮序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感情，他在等陈瑞生拿出应有的诚意，而不是就这么直接地要求开卷考试。

“我...我可以拿我所知道的毒箭木的部署情况和你换！我在毒箭木待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陈瑞生想到对赌获胜诱人的报酬，已经顾不上手段是否道德了，只是眼巴巴地盯着秦淮序，等待着他的施舍。

秦淮序听后，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弧度：“自称是元老级的人物......说这种提供情报的话，你这是准备反水吗？”

陈瑞生先是一怔，眼神游移不定。

“都这种时候了......反不反水有什么关系吗？”陈瑞生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绝望，嘴里飘出几声自嘲的笑。

“是这样啊......”秦淮序摸着下巴细细思索了一下，突然抬眼，“我的真实计划很简单啊，不过是邀请更多的人加入高一十七班，垄断身份牌罢了。”

“你...你不相信我，你在和我使心机？”

陈瑞生的情绪明显激动了不少，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满眼的浮躁，“你的真实计划才不是这个，因为你上次就是这么离开的！！”

一语道出，秦淮序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的这番话和云舒窈在地道说的那句“你每次带着目的而来，又以不同的方式离开”不经意间吻合了。

陈瑞生这才注意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后悔地咬紧了牙关，两手在身侧攥紧。

他开始怀疑来找秦淮序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好好聊聊了。”

秦淮序扶着陈瑞生站直了身，人畜无害地抛出一个提议，“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免得被你的同伴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