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跟我讲法好啊。这是我们两个的《警察证》,给你核对一下。我叫岳贤,这位是严雨霖。现在讯问正式开始。你有没有违法犯罪行为?”
岳贤说的这些话是刑事侦查中的“规定动作”,虽然枯燥乏味,但不能少。
“没有。”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抓你?”
“你们违法办案。”
“别急。这是你的报案材料,你的四张银行卡被盗刷9.8万,对吗?”
“对。”
“你在报案之前都做过什么?我是说对银行卡做过什么。”
“我不记得了。”
“是不是办过提额?”
“不记得。”
“是不是取消过密码支付?”
“不记得。”
“是不是买过盗刷保险?”
“不记得。”
岳贤举起一个东西问:“这个POS机,你还认得吗?”
詹光看了一眼便仰起头,眼睛和嘴巴紧闭。讯问室只剩岳贤的问话声:“这是你从收单代理商那儿借来的机器,我们已经去收单机构做过调查,需要我告诉你这台机器收的钱到了哪里吗?”
岳贤停顿了,但詹光还是沉默。
一旁做记录的严雨霖提醒岳贤:“师傅,要不要把他带下去,让他反思一会儿。”
岳贤摆摆手,他相信今天可以撬开詹光的嘴。
“要不要我跟你普法?法律没有规定零口供不能定罪,相反,认罪态度会影响处罚。这些规定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讯问室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但每个人的内心都不安静。詹光所做的抵赖是无效的,正在消磨他坦白的机会。因为他明白,否认银行的流水账等于颠倒黑白。倒不是因为他不敢颠倒黑白,而是没用!
詹光的嘴唇终于动了:“好吧,我说。”
詹光现在交代的,是他作为报案人的四张信用卡被盗刷的事情,但岳贤和严雨霖都清楚,他还有没交代的东西。
“袁纯的身份证你见过吗?”
詹光的表情出卖了他,他显然对这个问题没有提防。他以为谢荷是因为四张信用卡的事被抓,他还是本着挤牙膏的策略,绝不多说。
“坦白要彻底,不彻底前功尽弃。”
岳贤在适时提醒。
讯问室的寂静会加剧嫌疑人的恐惧。詹光原本只会耍些小聪明,也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这会儿的詹光已经恢复了理智,眼睛眨巴几下之后,他选择了竹筒倒豆子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