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堂中心处，乃是一处山清水秀的露天广场。

一座书写着几行小字的玉制石碑正树立其中。

而在这座满是灰尘的玉制石碑之后，则是一尊高约百丈的老者雕像。

这尊老者雕塑面容严肃，锐利的双眼远眺着城外东方，似乎能越过重重时空。

老者雕像之前，一名鬓发斑白的中年男子静站在雕像面前沉默不语。

他的目光轻扫过那精美的玉石碑文之上，只见在其上书写着这么两句话语。

“滴水可穿石，莫道驽也。”

“壮志可凌云，无穷尽也。”

此乃是道宗学堂立下时，初代山主所书写之句，也是他老人家远离山门来此创立学堂的初衷。

希望所有弟子不问出身贵贱，都能胸怀大志且持之以恒，以期学有所成，并且能报效宗门。

但可惜的是，结局都并未如君所愿……

轻叹一声后，中年男子缓缓走向学堂大门。

或许，曾经有许多创立学堂的山主，加入教师团队的教师们，他们并非为了自己赚取什么灵石元晶，而是真的只是单纯来到后方教书育人，希望培育出足够多的人才以应对战争，甚至攻进妖族疆域，振兴人族。

然而这终究不过只是一份美好的愿景罢了。

至少，他还远远未能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强大如偷天道宗，浑天道宗这等庞然大物，依旧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而对于如我这般的普通人，恐怕这辈子也不过如此碌碌无为。

在中年男子迈出偷天学堂遗址之后，正在门外站岗的少年人也赶紧跟了上来。

这少年身穿一身普通的布衣，一看就是普通散修，而且还是最穷困的那一种。

但比之那些出身高贵者，他的行为举止和身材气质却也不遑多让。

而他只是面带恭敬地待立在中年男子身后。

中年男子走出三步后，便转头望了眼身后，扫了眼那写有“偷天学堂”的破旧牌匾。

“可惜……”

……

……

偷天学堂的中心乃是一处法坛，而在法坛正中则是山主的百丈雕像。

殷玉和商甲两人并未去看那雄伟的山主雕塑，而是站立在法坛中心，眺望着整座学堂。

曾几何时，这里极具繁华，来往的散修多如流水，

如今，原先繁华已经不再。

冷清的宗门道尽了灵石对于散修们的吸引力，但却并未影响二人对于他人的同理心。

因为同样是散修出身，他们心里自然十分清楚知晓散修究竟是何现状。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如此地，不计代价。

作为学堂的教师，他们自然知晓如今学堂内情况。

虽身处局中，但所有人都已经看到一股趋势。

若是一直待在后方越加贫瘠的偷天学堂，恐怕修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所突破。

而这，已经是对于修真者最大的桎梏了。

没有人想死，但也没有几个人甘愿平凡。

因此他们这群留守的教师只会欢送选择离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