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四年。
深冬。
北直隶的雪纷纷扬扬。
皇极殿人潮鼎沸,好像赶大集的集市一般。
周围的官员在唧唧咋咋叫个不停。
朱慈烺伸手擦了擦鼻子。
“殿下,注意仪表。”
“曹伴伴,你没事的话先回钟粹宫吧。”朱慈烺有些无语道。
“殿下,这可是你第一次上朝,奴才还是跟着比较好。”曹彰擦了擦汗。
他生怕朱慈烺上了朝,会说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毕竟这些话,朱慈烺私下里在钟粹宫,对着公主和皇后说了不知多少遍。
什么,大明朝的官员就该全杀了,重新上任一批。
什么,皇帝就是太怂,刚愎自用,生性多疑,该杀不杀,不该杀则杀。
什么,孙传庭就该放出来继续留任,袁崇焕就不该杀,这种人有用的方式,皇帝不会用!
如果不是周皇后和长平公主全然当做没听见,这种话传到皇帝的耳中,还不知道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太子殿下,那你说,洛阳大旱该怎么办?”张四知来到朱慈烺的面前,突然开口问道。
崇祯还没上朝,他们这帮人都在皇极殿的大门口站着。
天还没亮。
红色的灯笼在白雪皑皑的宫墙内,十步一挂。
所挂之处,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显得诡异至极。
今天是大朝会。
是朱慈烺第一次参加朝会。
满朝文武对这个太子都非常的好奇。
听闻太子三岁识千字,六岁会背诗,十二岁作词写文。
而今,太子刚满十二岁。
以东林党为首的张四知,也想看看当今太子具体是个什么水平,是否未来能对他们构成威胁。
朱慈烺自上而下,对着面前这个小老头打量了一下。
冷笑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都想不出解决方案,几十年真是白活了。”
一句话,让面前的张四知愣了一下。
随后面色开始泛红。
正打算拉着朱慈烺不放,非要辩驳一番时,崇祯缓缓地走上了皇极殿。
这不是朱慈烺第一次见自己老爹。
但却是他第一次在皇极殿见他。
三十多岁的年纪,虎背熊腰,身体素质不差。
但鬓角已经出现了白发。
“父皇陛下。”
朱慈烺非常正式地称呼了一句。
崇祯点了点头,看向文武百官。
没有任何繁文缛节,直接开口。
“洛阳大旱已有两年,百姓颗粒无收。
当地富商把粮价抬到了五两银子一石,年前,朕调遣五十万石粮食弥补缺口,想要把粮食价格压下去。
可为何至今,粮食价格仍旧没有下降?”
崇祯眉眼如刀,扫视着文武百官。
整个皇极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历史上对崇祯的评价,褒贬不一。
有说他刚愎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