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沈家的凌波仙子(2 / 2)满堂花醉,三千霜寒首页

仿佛那凌波仙子下凡尘。

沈桁眼神热切,急行两步握住沈念的手。甘露识趣地后退一步,给沈桁让出沈念身前的位置。

走近了,沈念被沈桁眼中真诚的热切温暖包裹,心里暖洋洋的,眼睛就开始酸涩起来。

虽然活了两世,沈念仍觉得,这世间人心凉薄,最动人心的不是那江河山川之美,也非金银富贵之色,而是血脉亲情,血浓于水。

不觉眼眶带了三分泪意,再唤一声“哥哥”,竟已带了七分哽咽。

听得沈桁心里更是酸涩,不禁握紧沈念的手:“总算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先上车再说。”他携了沈念的手臂,亲自扶她上车,自己也跟着进了马车里。

街上百姓这才注意到,来迎接沈念的车马竟是宫制。有些有见识的已经开讲来:“这马车上的印记分明是东宫所用。”

“哎呦!不得了呀。”

这沈念当年为何离家一直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仍旧有记得此事的人。她“毒害嫡母胞弟”的罪名一直是她洗刷不去的污点。

但今日东宫这作为,分明是向世人表明,沈念出身高贵,有东宫做靠山,谁人还敢再提过去之事?

这也难怪,沈念外祖家可是当年有开国之功的范阳卢氏,外祖父是当朝权倾朝野的英国公,她的亲姨母可是当朝皇后。若非皇后默许,太子的车架怎会就在此了。

大家心领神会,无人敢在随意提及当年之事。

更何况,当年沈念年幼,骤然间痛失母亲,难免行差踏错。作为当事人的沈念的嫡母、长公主都不曾再有责怪,又干尔等众生何事呢?

沈念听着哥哥絮絮叨叨说着太子表哥的意思,心里又升腾起暖意。

“那定当进宫当面谢过姨母和明玙哥哥的。”沈念亲切地称呼皇后为姨母,而非皇后,称呼太子为明玙哥哥而非太子,表明她对这位姨母和表哥的拳拳孺慕之心。

沈桁心甚安慰。

到了秦国公府门口下了马车,沈念只觉头晕眼花,满眼五光十色应不暇接。

一众媳妇、姑娘、婆子、仆妇,簇拥而来。沈念看向沈桁,眼中求救之意溢于言表。离家多年,她谁也认不得了。

“莫慌。”沈桁握了她的手,转而对众人中一位中年且长相雍容的妇人说道,“婶娘,阿念一路舟车劳顿,入府再让她跟各位长辈见礼吧。”

“世子爷说的是。”中年妇人并无不悦,挥手对几个小厮丫鬟道,“快迎小姐入府。”

沈念便在沈桁和朝露的搀扶下又是跨火盆、又是挂香囊地一路向里走。

沈家的红毯自沈念的马车前一直铺到府内正厅。

朝露在耳边不时提醒她礼数,也解释着各个环节的寓意。

沈家举行这隆重的迎接礼,明晃晃地向世人表明了沈家的态度——沈念是沈家嫡女,地位尊崇,深受沈家重视。更是给了那些准备看沈念笑话的人以一记警示——沈念已非昨日,如今的她再次被沈家迎回,是不折不扣的沈氏嫡女。

行至大堂,已经坐了一屋子人。

坐在中间座位上手的是一个白发苍苍却红光满面的老夫人。她精神矍铄,目光炯炯,雍容华贵。显然就是沈家的老太君沈郑氏,沈念的祖母。

坐在中间下手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周身气度不怒自威,面容清镌。显然就是当今秦国公府国公爷,沈念的父亲沈诫了。

沈念松开了沈桁的手,摘去面纱,急行几步,伏跪于地,以额头触地,重重行礼。待起身时已是泪水盈满眼眶,声音哽咽破碎:“不孝孙女请祖母安康!不孝女儿请父亲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