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粗略看了看他的工作日记,总的来说,与其说是医生倒不如说是饲养员或者观测记录者。
他每天命令护士和护工照看病人,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禁止他们离开病人区,对表现优异的贴上小红花,表现差的剥夺小红花,偶尔将“异常”人员带走处理,就没有别的活了。
在日复一日的机械工作下,莫来渐渐开始对这些病人产生好奇,他不明白在如此安逸的圈养环境下,他们为何还能产生异变,他想研究他们的“病根”,他认为院方的“保守治疗”并不能彻底根治他们。
所以他在某一次新病人入院之时,混进了病人之中,打算近距离观察他们。
仅从日记来看,“非人”完全不是哥几个之前推理之中的坏蛋,或者说,他没有“善恶”观,他只是养老院里的一把觉醒了自我意识但又不自知的工具。
看这古怪的描述,余玉觉得自己这角色恐怕真的不是人。
没逝,还能浪。
粗略翻完日记将自己的角色信息拼图补全后,余玉又把日记放回了原处。
他原来还以为自己是个大反派科学怪人人体研究狂魔呢,本来打算让兄弟们一个都走不了全都留下来陪他好好过日子,现在看了这日记,他寻思着还不如再来个大的。
余玉离开办公室,开始寻找王悦心的下落。
虽然偶尔和降智混在一起变成悦来悦降智,但王悦心是个脑子转的很快的聪明人,只是平时的毛糙冲动掩盖了这一点,余玉确信他过不了多久也能发现这里的布局和楼下一模一样。
而按照他想要搞事情的性子,他估计会去他最熟悉的档案室瞅瞅。
那可太熟悉了,溜保安溜了好几次周围的每一个拐角都记得滚瓜烂熟。
按照楼下是表象这里才是真相的规律,档案室里100%有莫来的记录,而不是简单的几个标签。
如果现在就让王悦心发现他的身份,那就不好玩了,哪怕王悦心这次游戏就是想和“非人”组队当坏蛋也不行,朋友之间不就是要坑队友嘛。
余玉抄了个近道向档案室方向跑去,可是当他来到档案室门前,发现大门紧锁压根没有人打开过,又有些疑惑,难不成他还没有找到这个?
或者说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金属拖地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余玉转过头,看到了一个戴着同样的笑脸面具,但身穿绿色护士服的护士,拖着一把长斧,缓缓走来。
他一开始估计只是在巡逻,或者附近有需要立马截肢的伤患。只是当他看到了站在档案室面前的余玉后,他立马拖着斧头飞快冲过来。
要是一般人看到一个拿着凶器的面具大汉朝自己冲来,估计早就吓得连滚带爬地扭头就跑。
但余玉只是淡定地看着他,在他冲到面前举起斧头的那一刻,他突然撕下了胸前的小红花。
斧头护士老师举着斧头的手微微一顿,劈下去也不是继续举着也不是,似乎在疑惑自己面前偷渡上来的病人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
果然,小红花能让任何对象变成乖巧的绵羊,那么没有了小红花,自然会回归自己。
余玉看了看仿佛定格在原地的护士,他的衣服上,有一朵小白花。
“把斧头给我。”余玉试探地下达命令。
斧头护士老师乖乖交出了本体。
医生果然能命令护士和护工。
余玉拿着斧头,看着护士老师,笑得不怀好意:“借一下面具。”
“?”护士老师没有动,这不兴给啊,导演可不让给。
“你不给我就自己动手借了。”
不是,救命,有没有王法了?!嘉宾袭击NPC了!
护士老师按着面具,在镜头下,这是他能做的仅有的反抗。
‘……算了算了,给他吧给他吧。’导演无奈同意了,护士NPC这才放下手,任由余玉抢走啊不,借走面具。
余玉戴上面具,还不满意,眼睛一直在护士老师身上来回扫:“顺便你这衣服……”
不不不他上衣就这一件!导演这真不能给的!
“算了,我借这个吧。”看着NPC小哥惊恐的眼神,余玉大喘气般笑眯眯地转移了目标,只是在面具挡着根本看不到他此刻戏谑的神情。
他拿走了护士老师的小白花,贴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