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知遇厚恩，属下愿肝脑涂地、报效大人。”李志岱道。

轩羽琛择定鄂多高原之时，仅对鄂多有极为粗略的了解事实上，轩羽琛也没有挑肥拣瘦的资格。直到轩羽琛真正着手在鄂多草原创建根据地，情形便由宏观向微观转化，鄂多高原僻处北熊之隅、宜割据保守、难进取天下的缺点逐渐显露，这才是最令轩羽琛烦恼的地方。

轩羽琛跟于廷、李志岱和蒙贵这些带过兵的将领，皆有过探讨和交流，大家的观点差不多、都认为除非收服呼韩、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于廷，你曾担任过大中的统领，你认为经大中、晋州和龙城，直取清江渡口，夺占对岸的韩阳，进军咸安，恢复梁国，怎么样？”轩羽琛道。

“大人，晋远省内的几处平原、都夹在山脉之间、险关要隘不少，您提到的路线、历史上数有兵家尝试、奏凯者甚少。属下认为，由您率军、摧城拔寨不难，难的是我们现在兵力不足、守不住，后续的人员跟不上，操之过急，恐白费您的心力。”于廷道，“属下觉得，就攻伐难度而言，先出咸安、不如先夺幽州。”

“褐国这个盟友，我暂时还不想跟他们翻脸。我有一份真正的萨泰密诏，褐国两宫摄政太后对之无法承受，或者要胁她们两人，或者另与别人交易，借个道应该是有可能的。”轩羽琛道。

“大人，您要放弃鄂多草原吗？属下训练的这些民兵，战斗力和瑨国戍边的军队差不多，远未达到您要求的标准。冬季开战，不利因素很多可民兵们经过明年的春耕和秋收，属下担心他们又做回了农人、学到的那点东西就都丢了。”于廷道。

“于廷，我没想过抛弃鄂多，也不想匆忙打仗。我们也商量过，鄂多高原的南面与延北高原隔着清江，延北高原上还建有长城，军队、马匹、辎重都无法穿越，好打的只有呼韩。但是，以北熊人游牧的特性，我们占领了北熊草原、几年内很难支配北熊的人力，不足以支持我们进军关内，反而把我们有限的干部、拖进复杂的社会管理中去，意义不大，这不应当是我们的首要目标。”轩羽琛道。

“大人，若能设法与呼韩建立合作关系，把鄂多高原作为纯粹的练兵场、不再从事这么多生产经营活动，一年后就可训练出数万精兵、进关作战，您只要斩杀了陆铮，很快就能复兴梁国。”于廷道。

“我们也商讨过以鄂多为基地、征服北熊草原的西部，然后征用北熊人为基干、建立铁甲骑兵、杀入长城以南的计划。现在看来，北熊人的纪律观念和团体意识太差，这个设想不再可行，必须改一改。”轩羽琛道，“于廷，我可以考虑你提出的联合呼韩的意见，你和蒙贵要关注此事，及时向我汇报。然而，任何时候都不能忽略经济工作，我们需要管理和建设经验，鄂多的生产还要继续，只是水利建设等基础工程要停止下来，为备战服务。”

“大人，属下谨遵教令。”于廷道。

“于廷，劳改营的降匪已经比较安分了，近期我就入关一次，这期间由王甫砎代我主持鄂多的全面工作，你协助好他。”轩羽琛道，“你出门的时候，让夏亿醇进来，我有事安排。”

夏亿醇是轩羽琛确定的鄂多军政委员会情报部门负责人，经常在外活动，来往飘忽、行踪有些神秘，于廷等人平时很少见到他。这次因为暴雪封路，夏亿醇很长时间都没有回鄂多了。

“大人，这是西方商队配备的火枪，他们叫短枪或手枪，还有一种更长的、他们称作步枪。”夏亿醇一进门，就把枪交给轩羽琛，并将凭记忆画下的步枪图展开。

轩羽琛惊讶之极，高强度钢管、膛线、撞针、后装枪膛、圆锥形黄铜子弹，40多厘米长，是设计和工艺水平都很高的枪支。轩羽琛夏天到冈罗的时候，就意识到西方的火器超越了东方，但那时他心急火燎、根本无暇旁顾，并未作细致了解。

夏亿醇见轩羽琛久久不语，便低声道：“大人，我听商团的人讲，西方普遍不再接受元素教皇为世俗君主，西方人的部落很多都已改为帝国。这种枪就是其中一个名叫哲曼的国家制造的，哲曼帝国凭借他们的枪和炮，吞并了许多部落，现在是西方最大的国家。”

轩羽琛道：“这种武器很厉害，这样的短枪30米内的实际作用超过长箭按照这种技术水准估计，长枪的有效射击距离会超过600米组织和指挥水平相差不大的条件下，使用传统刀剑的、最精锐的东方骑兵，在装备长枪的西方士兵面前，就是活靶子，战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大人明见万里，西方商团就是这么说的。”夏亿醇道，“梁国西邻的坨居部落，已改称坨居帝国，坨居帝国联合了许多周边新成立的国家，宣布至高神仅有一个、即元素男神，不认可元素女神，并组成联军准备进攻冈罗。元素教皇的军队起初连吃败仗，后来教皇承认了包括哲曼帝国在内的好几个国家，买到了步枪和火炮，已反败为胜，教皇正号召西方帝国成立护教联军、向东方推进。不知道他们会否打到我们这里来，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