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你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亲上加亲,她愿做小,我娶了,也无妨。”
“啊,老李,你深藏不漏啊,平时看你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已有家室了。哈哈...”
“去!去!”精瘦的匠卒,羞红了脸,紧握铁锤,一锤结结实实的砸在铁錾之上。
“小王,你看我咋样?我还孤...孤身一人。”一位个子矮小的年青匠卒,结结巴巴道。
“嗯,额...我老妹奇丑无比,你俩不适合。”
“小王,平时你可不这样说的,八成你没看上人家吧,哈哈...”
“老黄,这话我可没说过,你少挑拨是非啊。”
“对!对!要不你叫我一声姐夫,我就当没说过。”老黄弓着背,打趣道。
“老黄,土都埋你脖子了,花花心思可不少啊。哈哈...”老李嘴上不饶人,手下的功夫也不见停留片刻。
“没听说过老当益壮啊,老...老骥伏枥,志在?志在什么来着,对了!千里!”老黄满脸麻子,装出一副修养极高的儒雅人士。
!
“成了!”
“一、二、三!走!”十余人围着巨石向下推。
忽然!
唰!飓风拂面而来!
“啊!”
“小王!你怎么了!”变故来的太快,老李急呼。
“嗯~”老李闷哼一声,如霜打的茄子,萎焉,下一刻,上半身从腰部滑了下去。
唰唰!...
十位匠卒,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影,齐齐如蒿草,拦腰斩断,顿时殒命当场。
“项蒯!你可敢上来,与廉某一战!”
来人正是廉胡,一身金甲,威严如雄狮。
半晌,见无人回应。
“项将军,多年不见,你也做了那缩头乌龟不成!嗯?!”廉胡一字一顿,如闷雷击在山尖,摄人心魄。
“我方还有多少兵力?”项蒯充耳不闻,问道。
“回将军!不到一万。”张副官唯唯诺诺,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什么!”项蒯微眯着眼,目光如银针,穿刺着张副官的神经。
“将军,四龙山的兄弟,已经全部战死!”
“张副官!出谋划策,本是你的职责,你让兄弟们枉送了性命,该当何罪!”
“末将罪该万死!”张副官鼻子周围的皮肤微微皱起,眉心紧蹙,目光中夹杂着冰寒的幽怨。
“哼!剩下的弟兄就全交给你了,我去会一会廉胡!”项蒯掰着十指关节,啪啪作响。
“将军!我们现在突围还来得急!”张副官双膝跪地,凄厉的呼喊,誓要唤醒执迷不悟的眼前人。
“哼!”
唰!
明晃晃的长剑直指张副官的咽喉。
“给本将拖住!”
张副官如丢了魂,脸上尽是哀求之色。见项蒯化作一记长虹,他无奈,绝望的苦笑着。
半晌之后,他暗自下定决心,双眸之中射出两道阴狠之色。
“项蒯,你终于来了,为何犯我武王境地?!”
“无耻老儿,休要狺狺狂吠了。看招!”一道赤红之影,剑间直指廉胡的喉间。
“来得好!”
“廉老儿,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死!”两人似乎在发泄,剑与刀全力相撞。
“怎样?本将命好。嗯~”廉胡手上刀一用力,推开项蒯。
两人如小孩打架,不用一丁点儿卍气,全靠蛮力抵挡对方的招式。
即使一招输了半点,也要骂得对方狗血淋头。
“石王手下的大将?怎么个个都如王八壳子,哈哈。”廉胡一拳打在项蒯的肩上,甩了甩手。
项蒯也不甘示弱,顺势仰身,一脚踹在廉胡的腰腹之上,拉开距离。
“铜头铁骨豆腐腰,廉老儿滋味如何呀?”
“好不容易演变成人,你怎么?还没忘了树上的本性。”
两人打的不过瘾,武器一扔,两人抱在了一起。
一人抓着头发,一人扯着耳朵。
嘭!
额头相撞!
“头角峥嵘是个练武的苗子。”两人揉搓着额头。
“岁月峥嵘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有什么长进,廉老儿。”项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两人如发了疯的公牛,再次撞在一起。
“哈哈,项蒯你怎么舍得让三万将士过来送死,不像你的作风。”
两人瘫倒在地,望着天际。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只是听命行事的狗而已。哈哈...”项蒯虽嘴上不饶人,但眼神却是不甘和不舍。
“唉,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友,如今落得生死相向。”
“真希望大夏恢复太平的日子。”
“廉兄,这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下次见面,就论个身死吧。”
“哦,你确定我不杀你。”
“确定!我们早已置身事外了,不是吗?”
“你还是那般自信。人多已经不能决定未来的走向了。”
“老友!放眼天下,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唉!老了,多愁善感了。见不得你死于我手。”
两人一刀一剑,割下肩甲,背对着背,若两只孤魂,从此分道扬镳...
“将军,他们突围了!”李副将拱手道。
廉胡望着大军,心生感慨:“唯强者,独善其身。希望我跟对了人吧,这样你们也少遭些罪。”
“穷寇莫追!回援飞龙镇!”
“是!”
......
“石兄他们来了!”
“放!让他们也尝尝舂臼的滋味。”石心抬手一扬。
滚石如千军万马,伴着浓烟,砸下山脚。
张副官神色一凝,大声呼喊:“退后!我们中埋伏了!”
山崩于前,众将士慌乱,如下饺子一般,齐齐跳入三龙山前的大河之中。
“弓箭手!放!”
石心闭眼,转身,抬手向前一挥。
箭羽密布,如狂风暴雨袭来,射向河中翻腾的活靶子。
“石兄,把他们全部链路撵进河里。”
“敌众我寡,先乱了他们阵脚。再作下一步打算。”
“众人高呼作势,摇晃身边的树林!”
“啊!”
“快!”
“听到没有,按令行事。”雷重疑惑,但依旧催促道。
呜噜噜!树林哗哗作响,如藏有千军万马于野。
张副官见状,大骇。其身后数千余人,满脸惶恐,乱作一团。
“前有截兵,后又追兵,进退两难,已无路可退,天要亡我!”
张副官拳头一纂,下定决心高呼:“下河!”
数千将士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扔下武器,脱掉盔甲,跳入那唯一的活路
——河。
“给我冲!”
须臾!
兵败如山倒,丢盔弃甲的兵,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雷重率千人冲下山,沿着河流奔跑,手中的弓箭,嗖嗖,如地狱走出的恶魔,无情且轻易的收割,那如油锅中挣扎,只想逃命的鱼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