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哩,自家的青菜哩...”
府外素朴打扮的卖菜郎,肩挑着两只斗萝,头戴斗笠,叫卖着。
石心抱着长枪,斜靠着大门门柱上,瞧着买菜郎,阴恻恻的笑着。
“黄元啦黄元,就陪你好好唱一出。”
仅此一战,石心十分自信,若是面对百力境巅峰的黄元,我也有一战之力。
忽然!
大街上人影涌动而来。
“快!快!”
“让开,让开!”
“嗯?是不是过于招摇了些?”石心蹙眉,暗道。
只见远处,十位黑甲铁卫担架,不过担架上却躺着雷重,他们摇摇晃晃疾步而来。
“都尉受伤了!”石心清了清嗓子,漫步尽心大声道。
望着一脸血渍的雷重,石心趴在担架边,反复轻唤道。
“都尉...”
雷重忽然清醒过来,迅速高举出一块令牌:“这是!调兵令!交给你,你...你定要....帮我..”
噗!
雷重侧身吐出一摊血。
“头儿...头儿...老小子....”
于不平使劲揉了揉双眼,潸然泪下。
“愣着干什么,进屋!传大夫!”
卖菜郎推了推虚掩的斗笠,继续叫卖,声音渐行渐远。
“哎哟..嚯...哎哟...嚯...”
雷重半眯着眼,一路呻吟,进入自己的住处.
“石心,他们最近或许会上山,你好生准备准备。”于不平扭头,朝着大门里的石心说道。
“好,有劳你们了。”
“见外了不是,小姐一路平安,多亏了你尽心照顾。是我们欠你的。”
“你说刚才那人是黄元吗?”
“不确定,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消息传出去就行。”
“司马,言之有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动身之时,便是他取死之日。”
“嘶,你刚才是不是被人行刺了?”
“无妨!他们都被我打跑了。”
“严家真是胆大妄为,光天化日竟敢擅闯都尉府。”
“流民,村民,商贩无辜枉死。好像没有他们不敢的事儿吧。”石心咬牙,硬生生从牙缝挤出,生冷的语言。
“这世道,商大于军,天下...对了,为何把他们放走。”
...
严府分宅,大院内密密麻麻的人,都跪在地上,空气凝固,沉寂的可怕。
“五十人!起初六人加码到十人十力境,他只有一人!”
“老爷,他功法确实怪异。”典祭跪拜道。
“他们!平常都是你在训练!扪心自问,你能以一敌过他们吗!嗯!”
“启禀老爷,不能!”
“来人!家法伺候!”严潘挥手高呼道。
片刻,深宅院内,执仗家丁涌入,跪地的家奴被围的个水泄不通。
“要你们有何用!给我打!”
“典祭。”
“在!”
严潘指着断臂家奴的脑门儿,呼呵道。
“还有你!给我进来。”
“是,老爷。”
院内早已陷入鬼哭狼嚎的境地,严潘扭头道:“把门关上!”
嘎吱!
气氛阴寒,严潘端坐于太师椅上,良久不语。
残臂之人便是典祭的左膀右臂,他和典祭跪在门内,低头跪地,默不作声。
“典祭,严十,你们跟了我几年了?”
“十年。”
“十年。”
“十年,你们,唉,你们居然都栽在一个十五年不见长进的废物手里。”
严潘站起身,手指哆嗦指着典祭和严十。
大步走去,笑盈盈,扶起二人,分别整理他们的衣服,并亲自拍去他们身上的灰尘。
突然一把捏住严十的残损部位。
“严十,亏我如此信任于你。你可倒好,不仅办事不利,还逃了回来!嗯!”
严十闷不作甚,五官狰狞的扭作一团,片刻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去死!哼!”
手一放开,转身,背手,血液跟着指头,滴落。他仰头盯着天花板,短叹:“驰儿啊。”
瘫坐于太师椅之上,再次指了指严十:“你知道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严十捂着伤痛,摇头。
“我希望你做事严丝合缝,完美完成任何任务。”
“谢老爷,美意。”
“说说吧,石心到底实力如何?”
严十皱眉回忆当时的战斗情节。
“他,他很怪?”
典祭拱手附和道。
“确实如此,老爷。很怪。”
“哦?”
严潘带着疑虑的眼神盯着二位,良久一笑。
“说来听听。”
“他之所以一人能抵挡我们五十人,是因为他的身法了得...”
经过典祭和严十好一番细说,严潘这才放下疑虑。
他轻声说道:“我错怪你们了,抱歉,难为你们了。”
缓缓走在严十跟前,双手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辛苦了,过几日伤好了,回你老家休息一阵儿,再回来吧。”
“老爷。”严十眼角湿润。
“典祭,等会儿拿些银两。不能饿了兄弟的肚子。”
“是。”
“你先下去吧。我和典兄单独聊聊。”...
“典祭,他以残躯行动着实不易,一路你多照看照看,尽量送他早些与父母见面。”
典祭不假思索道:“他的父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