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旭的目光停滞在官台。
任城主,覃海城最高权利的象征,此时他的目光偏向另一边,正铁青着脸。
“砰!”
擂台场突然发生轻微震动。
任文旭便将注意力转向另一擂台上。
对面弥漫着尘雾,似乎刚才的打斗极其激烈。
尘雾渐渐消散,隐约间有黑影显现。待其散尽,便露出两人的面貌。
其中一位站立不动的是黑袍,另一位则是躺在被砸出大坑的任大少主!
任大少主紧闭双眼,一动不动,显然已陷入昏迷状态。
裁判瞥向任城主,随即颤颤巍巍地宣布黑袍获胜。
任大少主很快被八位侍卫小心翼翼地抬下擂台,紧接着接受早已在等候亭等候的六名医师的医治。
与此同时,场下的群众激起一片欢悦,皆是赞扬这位不知名的黑袍。
这时,任文旭再次抬头。
任城主已然站起身,甩袖独自离去。
任文旭低下头,衣衫被洒红了花瓣,衣袖褶皱了心角,他轻轻抚平衣摆,神情些许低沉,不过这种情绪转瞬即逝,又恢复成冷漠的模样。他迈开脚步,向擂台场下走去。
“请等一下。”持剑少年叫住任文旭,拱手作揖道,“阁下是否与我师父认识?”
“我只是个普通人。”任文旭作揖回礼,说完便继续向前走去,独留少年在风中疑惑。
任文旭走下擂台过程中,他的耳边却莫名传来男孩的稚嫩童声:“小小男儿郎,百炼才先剑。轻诀游龙吟,子鸢亦是仙......”他轻轻叹了一声,无人察觉。
突然围栏边有人影窜动。
任文旭抬头看去,光头佬正隔着围栏跟着他的步伐移动。
光头佬的走路奇特,极像横着走的螃蟹。他的嘴在不停搅动,面部肌肉抖动活跃,显然情绪激动,但欲言又止。
直到任文旭走下擂台离开人群时,光头佬才突然竖起破了皮的大拇指,仅仅道一句:“棒!”
任文旭从疑惑中眉头一舒,对光头佬点头微笑,并抱拳回礼,随后转身离开擂台场。
而这一切都被远处的三人看在眼里,他们站在覃海城最高楼楼顶,如云中鹤。
“我要他的所有信息。”
“是!”
领头人吩咐一番后,又邪魅一笑:“阴谋的味道,哼哼!”
......
任府。
任文旭坐在椅子上,双手倚在木床边缘,低着头沉默。他早已洗浴一番,换了身衣服。
母亲依旧和往常一般祥和地躺着。
旁边木椅上放着的碗,其边缘有一只小虫在爬。
整个屋子出奇得安静。
忽然任文旭抬头,伸手将盖在母亲的被子往上挪挪。因够不到里边的被角,他便稍稍站起,弯曲身子够到被角,并将其往上挪挪。
他坐回到椅子上,对着母亲露出苦涩的微笑:“娘,今天的比武我又获胜,再过两天,我就能拿到第一名,把药拿来给您治病,以后也不用看外人的脸色!”
他双手轻轻握住母亲布满褶皱的手,满目柔情:“还记得我昨夜跟您说的柳娘吗,我将要娶她过门,您往后就有儿媳妇了,开不开心!柳娘温柔贤惠,通情达理,相信您也一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