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挨到了那年的年底。一天,干妈偷偷对我说:“儿子,咱们要新成立一个单位,全额的,你要是有想法的话,去找找老局长吧。”要知道,转成全额编制,开全额工资是我上班以后最大的梦想。我也没多加考虑,抓了个机会就把想法跟老局长说了。可老局长面露难色,只是说了句我把问题想的太简单,就把我打发了。
无奈,我又去找了干妈,把老局长的原话跟干妈学说了一下。干妈跟我倒没有什么回避的,直接就告诉我,想办成此事,得.......。最后,老干妈把当时的行情跟我说了,至少得小六位数。
六位数啊,我哪有啊?但在这件事上,干妈人微言轻,也只能是给我透露点消息,具体的事除了老局长外,还有一个在系统内一手遮天的人物把持着。这个人的存在,有很多事老局长都办不下来。想着这六位数的价码,我先是跟家里老爷子说了,老爷子当时只能解决两成。当时我就想了,安宁手里的加上她父母拆迁的应该差不多能凑出来,凑够的话,我就可以找干妈帮我运作了。毕竟从长远考虑,这是关乎一辈子的事情。
跟安宁说完此事以后,她和她父母的态度我就是不说大家也能猜到,反正总之吧,话很难听,钱一分不拿。
那段时间的我天天神不守舍的,眼看着有机会能翻身,但就是办不了。一次陪周局吃工作餐的时候,周局跟我提起了成立新单位的事,问我为啥不想想办法。我也没隐瞒,就把自己这边的情况一股脑的倒苦水一般跟周局说了个仔细。当时周局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什么他妈的世道!”
跟周局诉苦后过了不久,那天我正在科里面打着材料,斜对面老局长办公室正在开着班子会。以往的班子会都是比较安静的,我也习以为常了。可那天突然就从局长室里传出了周局疾言厉色的声音,我隐约就听见什么“当领导的不能眼瞎,现在还是共产党的天下!”还有“这点事办不了要咱们干啥,这样的同志不给个交代,天理不容!”
然后就是十几分钟的死寂。随后,局长室大门打开了,那位一手遮天的人物先走了出来,路过我办公室的时候,探头看了看正在埋头工作的我,苦笑着说了句:“小胖子,可以啊,摊上好领导了!”然后就走了过去。紧跟着是周局,进屋拍了拍我肩膀说:“干活呢?兄弟,好好干,一定要好好干!”最后是干妈,干妈脸都笑的要变形了,跟我说了句:“好儿子,不白干!”
我当时也是一脸的懵逼,这几位要干啥啊?啥情况啊?
随后的一段日子,除了工作依旧繁忙外,倒是再没有什么消息。直到春节。那年的春节,我过得不是很舒心。安宁死活不跟我回老家过年,我也有小半年没见过父母了,想的厉害,一顿争吵后,我自己返程回到了老家。父母虽然嘴上不说,但安宁闹的这一出,我也能看出来二老心里是十分的不痛快。跟往年一样,干妈在春节给我放了大假,让我呆到正月十五以后再上班,我也乐得对安宁一家眼不见为净。
但就在正月十二的那天,我正和父母在超市买汤圆之类的过节之物的时候,干妈的一通电话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我的工作关系转到了新成立的那个单位,身份也由差额变成了全额。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要知道,每个月的工资从档案工资的30%一下子变成了100%,终于不用每个月拿着三位数的可怜薪水了,我顿时就有一种范进中举的感觉。
但不是说得六位数吗?我把心中的疑虑对干妈说了出来,干妈却告诉我:“儿子,放心吧,你不用,你是特例!具体情况等你回来再说!”
我不用?为啥呢?
咱们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