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南行和生活里的一线转机(上)(1 / 2)五线小城里的葫芦人生首页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你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多少同林鸟,已成了分飞燕;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最近在网上看到了这样一句话“年少不知李宗盛,再听已是曲中人”,个人觉得有些道理,回想起当年的一些生活际遇,好像真跟李宗盛的《凡人歌》有点相似之处。

安宁的妈妈自从查出糖尿病眼病以后,就一头扎进了医院。按照我的想法,应该是先调糖,再看眼睛。但安宁一家子好像打灵魂深处就是跟我唱反调来的,加上当时我们这里的公立医院环境却是不如新建的民营医院,无论我怎么解释,安宁是坚决的把她妈妈转院去了民营医院先做手术。有一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血糖过高是不符合手术标准的。转院后,医院倒是直接先开始了调糖。安宁妈妈的调糖过程是波折的,这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什么叫“脆性血糖”。入院那天,医生根据她的血糖指标,给她打了20个单位的胰岛素,持续了两天,血糖不光没降,反倒涨了数值。医生只得增加胰岛素注射量,改为22个单位。结果一针下去,血糖直接降到3.2,当时就把老太太打过去了。又是一通的补糖和急救。本来正常一周就能稳定下来的血糖,再安宁妈妈那足足持续了40天。那一个多月,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做饭,好在安宁陪护,晚上不用我在那。但回家我也不着消停,连安宁带她爸,把老太太血糖失控的问题又一次都怪在了我的身上。理由是“白在卫生系统干一回,连找人调个血糖都调不明白。”直到后来我托人找关系请来了一个业内的专家,给老太太做了手术,还没收专家费,这才算堵住了他们爷俩的嘴。

放下安宁妈妈住院的是暂且不说,就在2010年,一场轰轰烈烈的医改工作开始了。作为牵头部门和具体执行部门,我们的工作无疑是艰难而繁杂的。什么人事制度、财务制度、药品零差价、财政补偿制度等等各方面的改革任务好像雨点一样砸在了我的头上。所有方案的起草工作都交给了我。让我压力最大的是,我直接对接分管市领导。而且最难的就是,我完全没有头绪,没有抓手。

上级下达的都是指导性文件,具体细节都要我们自己拿出了。要知道,这次改革对我们系统来说,涉及到数千名职工的切身利益,还有几十家基层机构的未来发展。每句话都有可能导致系统的不稳定。那段时间,从市里到局里,再到我,脑袋都是大的。万般无奈之下,市里研究了一下,于5月中旬,安排了我们一行数人,南下A省S县,学习考察。

接到考察任务的我很是兴奋,一是可以远离闹心的那个家,再就是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出远门。回到家里,我跟安宁说了我要去南方的事,安宁就一句话:“去哪我不管,反正我不拿钱。”无奈,我又给老爷子打去电话,老爷子给我转来了3000块钱,让我出门带着。就在出发前一天,老局长找到我,个人又给了我2000,告诉我“穷家富路”。看来,我没钱的事情,除了安宁,都知道。

按照领导的安排,我跟一位周姓的分管领导作为先头部队先行前往A省。因为S县附近没有机场,我跟周局只能就近落地金陵。在落地的那一刻,我发了个QQ空间,那时候还没有微信。就在当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归属地是Z省的电话。那个电话,让我很是意外。

“胖子,是我,你到金陵了?”电话里是一个久违的女声。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曾经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我的牵挂。前女友来电话了。自打分手后,我们几乎断绝了联系,后来我只知道她去了南方,具体是哪里我不知道。听见她的声音,我沉默了几秒,回了句:“嗯,来公出。”“我在N市,离你那很近,能见面吗?”前女友说。“好像不能,我们只是在金陵中转,明天修整一下,后天就去A省了。”我答道。“哦,那好吧,好遗憾啊!还以为能见面呢。你还好吗?”她说。“我还行吧,老样子,你呢?”我问道。“我也还好,要是返程前有时间告诉我,好不容易离得这么近,能见面最好。”她说道。“嗯!”我答应了一声,结束了通话。其实按时间看,我倒是有时间去一趟,但考虑同行的还有周局,再说我实在不知道见面跟她说啥,还挺尴尬,考虑过后,还是决定不见了。

“明天没啥事,去一趟吧,好不容易来的。”周局笑眯眯的对我说。“明天咱们还得提前安排大部队落地的事,再说我也不能把你自己留这啊。”我说道。“前女友吧?你俩这里有故事啊?”周局半开玩笑的说道。自打张叔调离以后,周局调到了我们局,接替张叔分管我们,他很年轻,比我大个十几岁,当年也是材料出身,所以我俩有很多的共同语言,时间不长,我们就相处的十分融洽,私底下兄弟相称。在后续的故事里,周局也是我命里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