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心头一跳,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弹跳起来,往外冲:“将军,夫人,我去看看。”
沈凛不悦地拢眉:“谁这么没规矩,大晚上的来打扰?”
“若是有公务,将军只管去办。”叶清欢虽然也有被打扰到,但心态很好。
守岁的大半夜敲门敲得这么急,十有八九是要紧的公务。
“将军,夫人,布庄走水了。”风荷急匆匆折回来,脸色难看。
“我们的布庄?”
“是的。”
————
大过年的发生火情,半条街的人都出来看。
叶清欢和沈凛赶到的时候,火已经被扑得差不多了。
屹立了近二十年的玲珑布庄,已经化为废墟。
四个被烧破了衣裳,熏得乌漆麻黑的伙计坐在地上哭。
看到叶清欢来都跪下请罪:“夫人,我们一宿没睡好好守着的,不知是谁来放的火。把我们的布庄烧成了这样。”
官府也惊动了,来的是老熟人——刘大人。
“沈将军,沈夫人!”
“有人蓄意纵火,请刘大人好好查一查。”沈凛冷沉着脸,十分不悦。
“将军放心,此事必定查到底。”
如嬷嬷给伙计们手帕擦脸,询问详细情况。
老许在官府的协助下,带着几个将军府的家丁清点损失。
越清点,越伤心。
“夫人,火是从仓库、制造坊同时发生的。非常急,全都烧了!”老许急得掉眼泪。
叶清欢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忍着怒火镇定道:“今夜值守的就他们四个?”
“是。别的伙计都放假回去过年了。”
“没伤着人已经是最好的。给他们安排住所,再拿干净的衣裳和食物来。再给些银子,让他们也放假回家。等过了元宵再来上工。”叶清欢说。
围观的都佩服叶清欢的大度。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但没有追责,还厚待伙计!
“可是夫人,我们连设计图、设备……都没了!”老许的心都要碎了,“我为小姐守了一辈子的布庄啊,就这么毁了。”
“没关系,等过了年我们从头再来。”叶清欢道。
老许还是难以接受现实。
如嬷嬷过来,冷声道:“瞧你这么没出息?夫人年轻,都知道轻重,你哭什么?”
“如嬷嬷……”
“大过年的,不许哭!都把眼泪给我擦干净了!”如嬷嬷怒喝。
老许被震慑住,抬袖抹泪。
沈凛随刘大人看了整个现场,过来说:“夫人,夜里冷,你和许叔如嬷嬷先回府。这里交给我。”
“不用查了,将军也一起回吧!我知道是谁干的。”叶清欢冷笑。
她断了沈容一条臂膀,沈容烧她一个布庄作报复。
真是睚眦必报呀!
好在她资产丰富,烧个布庄伤不了筋动不了骨。
“我也知道,但,得查。”沈凛眼中闪过杀意。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对沈容动了杀心!
叶清欢注意到了,便不再坚持:“那么,有劳将军。明个儿一早,我等将军用膳。”
“好。”
叶清欢上车走了。
沈凛握紧剑柄,转身看向东南方——将军府的方向。
沈容,你把我最后的忍耐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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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将军府
沈老夫人心情不好,守岁到半途便困得不行,去睡觉了。
沈容和白芷守岁。
沈容一直不说话,面色阴郁。无论白芷怎么逗,他都蔫蔫的,像霜打的茄子。
直到,听说玲珑布庄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他的眼里才又重新有了神采。
“烧了?烧得好哈哈哈……”
突然就激昂的笑,把白芷吓了一跳。
她揪着衣领,不安:“三公子……”
“他毁了我的珍珠场,活该失去布庄!”沈容恶狠狠地说,“年后沈家军还会继续缺军粮,没有布庄赚钱,我看沈凛怎么办!那可是十万沈家军啊!我看他用什么养!”
“三公子,这事不会是你干的吧?”白芷颤声问。
沈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