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真是穿越。”
潮湿海风无情刮在许长安脸上,脚下的热辣沙粒是如此的真实。
从沙滩钻出来三只横行霸道的螃蟹,想证明谁才是这荒岛霸主。
直至它们被摆上生火烤得通红,仍不见低头,可见尊严是无价的。
“哎。”
许长安饱腹过后,深叹一气,回首上世最后一幕。
临终前看那自信满满的麻醉师昂首走来,打下针后怪叫一声‘完了!’。
完了!
完了。
还好无父无母无需牵挂,就是死在割包皮的手术台上,真是够悲哀的。
穿越过来的瘦弱身躯,不到十六,容貌与前世如出一辙,就是这记忆不敢恭维。
身份高贵,是四大宗门中唯一魔道的玄天殿殿主的嫡长孙,一出生就含着仙钥匙长大。
因父母双亡,作为唯一的血脉,自然深受爷爷极度溺爱,顺理养出了一身坏毛病的废物。
十二岁前还算正常吧。
把侍从当牲口呼唤,让他们办牛办马办狗行着家畜之活,自己在一旁咯咯大笑,完全没有尊严可言。
但十二岁后给人带到勾栏听曲,发现了全新世界。
原来,还能这么玩!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开始书写传奇事迹,人称‘人傻钱多小魔头’。
谁叫爷有钱!
各地凡女纷纷放下尊严闻名前来,只为讨小公子欢喜换来钱财改善窘迫生活。
巅峰时,一夜百花绽放,千灯亮如白昼。
不是阿公说等十六时现出灵根才许破身,这逼真得一龙战百凤。
玩了两年看烦了世间凡女遇到了瓶颈,只好把目光转移回玄天殿的女弟子身上。
有嫡长孙这一身份加成,可谓如鱼得水,惹得一众女弟子娇嗔连连。
阿公作为魔头看到孙子如此恶行甚是欣慰,便让孙子出门小露头角,任命小长老护其安全。
很不幸,刚抓来一女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就挂彩了,醒来就发现在一小岛。
“吗的,这废物真不是人种啊。”
许长安又是痛骂自己,摇头叹息,拿起雪白剑深入荒岛。
停在一大片棕榈树林,他收回心绪,持剑对着树干毫无章法的乱切。
此剑削树如切豆腐,不到片刻便倒下颗颗大木,卷起道道浓尘。
话说昨夜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雨都还没落下,他那芭蕉叶堆起的无盖小家就被狂风无情吹走。
正准备指天臭骂一顿时,苍穹闪出一道怵目雷电。
他即刻收声,双手合十朝天拜了四拜,旋即赶紧把编制好的草绳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绑在腰间。
犹如旋转木马,被狂风吹转了大半夜,那感觉好不酸爽。
停下干吐时他心生坚定,得好好建个木屋。
“应该够了。”
许长安望着一大片倒下的棕榈树,抹去额头热汗,一手夹着一颗倒木抵在腰间往外抬走。
“甚好生了灵根,从小服用各种补品,力气不凡。估摸花个两日便可建好木屋。”
红丸当空,日头毒辣。
将倒木全然搬出时他浑身湿透,昂贵绣衣又是多了几个破洞,气喘吁吁靠在石上作息。
猛饮几口昨夜用片片芭蕉叶保存的雨水,再吃一个凉透的螃蟹,他强撑起身躯,持剑削起棕榈枝叶。
得先把削好的棕榈叶编成条条绳子,用以绑紧打下的颗颗木桩。
这重复性的工作枯燥乏味,对他来说只是破事一桩。
前世玩游戏时,为了变强他可是一连数月只肝一个搬砖副本,就连喝科技水也只喝一个品牌。
同事笑他呆板,他都是一笑而过,职位越做越高,不到三十就坐上总策划一位。
用实力证明谁才是呆板,深深打了一帮同事一脸。
编好棕榈叶已是来到了下午,趁还有光照他连忙进行下一步骤。
用雪白剑削石得来的石锄开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