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踏踏。”
脚步声莫名透着诡异,秦深心头一紧,骤然回头。
身后站着一个小孩,死气沉沉,低垂着脑袋。
乌黑的小手递出一张纸,似乎在等待秦深将其接过。
“这是什么?”秦深虽好奇,却并未立刻伸手去接那张纸,只是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奇怪的小孩。
小孩始终低头,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再次将纸递向秦深。
秦深这才注意到纸张背面赫然写着“驭鬼寮”三个大字。
“组织送的?”秦深疑惑地接过纸张。
上面写着:……城南勾栏老板秦屈家,怨鬼……
“这不就是我说的吗?”秦深微微一怔,当他再次低头时,却发现那小孩已经消失不见。
这组织通知消息的方式,可真吓人。
自己还好,是在赶路。
这若是在别人登东或者探讨人生之时出现,那可就一言难尽了。
…………
一踏入秦府大门,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门口处尽显萧条之象,仅有两名家丁静静伫立。
而其中一个家丁在瞧见秦深的瞬间,便扭头仓皇离去,那身影似乎是朴睿。
“他这是跑什么?”秦深微蹙眉头。
“大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余下的家丁瞧见秦深,急忙迎上前来。
这名家丁生得眉清目秀,似乎新来的。
秦深微微颔首,询问道:“老爷回来了吗?”
“大公子,老爷天还没亮就回来了。哦,对了,还带回来了一个老和尚。”
“老和尚?是要做法事超度吗?”
“不知道。”
家丁摇了摇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抱怨道,“大公子,你昨晚跑哪去了?
“老爷回来发现你不见了,可是把府上翻了个底朝天。
“昨晚上看门的李孜和王星因此还被老爷狠狠教训了一顿。
“那模样可惨了,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了!”
秦深闻言,不悦地皱起眉头。
家丁见状,赶忙低头认错:“对不起大公子,我不该说这些惹你生气,是他们活该!”
“你何错之有?”
秦深拍了拍家丁的肩膀,“之前没怎么看到过你,你是新来的吧?”
家丁连连点头:“嗯嗯。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承蒙大小姐关照,有个谋生的地方。”
“我姐?”
秦深微微挑眉,“你是她带回来的?”
“是的大公子,若是没有大小姐,我估计早就饿死街头了。”
看样子这个家还是有好人的。
秦深心中嘀咕了一句,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暮。”
“今天你都在这吧?”秦深又问。
顾暮再次点头:“嗯嗯。”
“等我办完事,给你点银子,你帮我做件事,如何?”
此刻的秦深身无分文,唯一值钱的匕首也被那断手偷了去。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都行。”顾暮应道。
“放心,不是什么坏事,你替我给昨晚守门的那两兄弟。”
秦深解释道,“我晚上有事,不能亲自去,劳烦你了。”
顾暮爽快应道:“行,大公子,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转交。”
秦深微微点头,迈步往里走去。
此时,明明已经天亮,可整个秦宅却仿佛自成一个世界,昏暗异常。
给人一种大白天还闹鬼的感觉。
“先去看看祖母,老人家有时候会神志不清,顺便看看小孪……”
拿定主意,秦深径直前往祖母的房间。
而途中必经之路有水逸死去的那竹林。
“等下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顺便看看,那个银丹还在不在那里……”
至于小孪,是几年前祖母捡回来的。
她无亲无故,长得很讨人喜欢。
她也是原主仅有的两个玩伴之一,至于另一个,早在几年前就失踪了。
而秦屈多次想让小丫鬟去勾栏,只是都被祖母阻止了。
或许是受原主影响,秦深对小孪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一种无关爱情的情愫。
…………
秦宅中堂。
秦屈坐于主位,一个身着黄袍的老僧人坐在一旁。
而一旁架着一个棺材,里面躺着的,正是雷怡的尸体。
“阿弥陀佛。”
老僧人双手合十。
缓缓说道,“秦老爷,你家里,确实遭了邪祟,等我做场法事,就让尊夫人入土为安吧。”
“弘法大师,我现在不关心什么邪祟法事!”
秦屈面露焦急之色,“我儿子不见了,管家老刘也失踪了,你有办法帮我找到他们吗?”
被叫做弘法的老僧人微微摇头:“秦老爷,您别着急,依老衲之见,贵公子并无大碍。
“应是刘管家觉得家里不安全,带出去避一避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这我如何能不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