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我。”

“游戏系统覆盖大学前就已经降临，它们是什么？”

沈轻灵看她如此，也不再试探。

“呵，游戏，这从来都不是什么游戏。”

“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哈哈哈…，是吗？”

听到沈轻灵的问话，林晓雅竟是放声大笑起。笑声停止，林晓雅抹掉眼角的泪水。

“它说保留生命值是吧。”

林晓雅自嘲地笑了笑

“我们一开始也以为这只是个游戏，不涉及生命危险，甚至觉得无聊的生活中多出这么一副调味剂挺好的。”

“我们那一届新生，正好赶上系统降临。当时国家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所有高校戒严。只是连续观察了三年，都没有发现它的危害，反而很多人从它那里得到益处。渐渐地，戒严逐步撤销，一切回归正轨。”

“那年我们大四，我们约好了，工作一年后，一起去毕业旅行，我们约好了，我结婚的时候，她们全都是我的伴娘，谁也不能缺席，我们约好了，等老了，去同一家养老院……”

林晓雅陷入回忆，嘴角泛起笑起，沈轻灵三人坐在她旁边安静地听着。

“那天，它说只有完成任务才能拿到毕业证书，然后告诉我们真正的游戏要开始了。只是自那以后，它再没出现过，我们只当是一个玩笑。”

“但渐渐地，我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我好像开始变得冷漠了，也更自私了，那样的我很令人讨厌，更令我自己厌恶。我试图把我们美好的记忆留下来，我每天翻看。她们都跟我说不至于吧，却每次都配合我的无理取闹，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即将成为可怕的怪物。”

“我们最后一次聚餐，我主动找到它，它告诉我，这只是游戏，预留了生命值，不会死。但我有种预感，如果我放任自己这么下去，那么我必会成为伤害她们的刽子手。”

“所以我决定了，那将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

说到这里，林晓雅突然崩溃大哭，转而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傻的人呢？”

“一条命和三条命比起来，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可为什么偏偏她们不知道！！！”

“啊啊啊！！！”

林晓雅状若癫狂地大叫起来，似是要将积压数年的绝望与无力统统渲泄出来。

沈轻灵皱眉，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会再次失去理智。还未等她出手，林晓雅的眸色忽然变成一红一蓝，下一瞬眸色恢复，漆黑如墨。林晓雅平静下来了，眼晴呆呆地望着手中的相册，轻柔地翻过一页又一页。过了许久，才又再次开口

“她们三个傻子。平时总是糊里糊涂，却又在第一时间发现我的异常。竟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她们三个也和系统做了交易……”

“只是我们谁都没想到，最后的结局会变成这样。它竟然让我…它竟然让我亲手杀了她们，它怎么可以，它凭什么！”

沈轻灵沉默地看着眼前抱头痛哭的人，她作为一个旁观者，都感觉到了林晓雅的绝望与无助。从相识、相交到认定对方为挚友，她们花了将近四年在对方的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最终却因一场所谓的游戏，她们永远停留在了最美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