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若干年前,孙少华就从母亲和尹泽生那里知晓了韩文静父母的情况。在这个特殊的家庭里,母亲是位日本遗孤,后来嫁给了收留她韩家的儿子也就是韩家姐妹的父亲韩昭辉,应该是十七八年前也就是韩文静妹妹韩文秀出生那年,这个韩昭辉不知何故叛逃到了苏联。
“你是袁贞淑的儿子?!一晃都这么大了。”韩文静的母亲智美微微眯着双眼,上下打量着孙少华感慨地说。
孙少华腼腆地点点头,眼前这位韩家姐妹的母亲神态安祥端庄,除了眼角之处几条深浅不一的鱼尾纹之外,似乎岁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明显痕迹。他在心里迅速推算着年龄,应该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看上去竟然一点都不像。
“具体说,应该是我们袁姨的大儿子。”尹泽生在旁边笑着补充说。
“人家呀,如果不是因为失恋受到打击,是不会跑到咱们这个大山沟子里任职的。”韩文静瞟了一眼孙少华,挪揄地说。
这番话将孙少华立刻弄成了大红脸,他目光扫过韩文静,停留在站在一旁窃笑的尹泽生的脸上,狠狠剜了一眼。他知道,一定是这个尹泽生下午见到韩文静把自己的情况全盘托出了。
“你这张刀子嘴呀”智美笑着白了一眼自己的大姑娘,转过头又看着孙少华说:“我这刚刚下山采菜到家刚刚做饭,屋子里闷你们在外面唠唠嗑,饭好了招呼你们,文秀啊,你别跟着大人们参合了,进屋帮着妈妈摘菜。”
“明年人家就十八了,总把人家当成三岁的小屁孩。”韩文秀撅着嘴,不情愿地扭捏着进了屋。
直至看到韩家母女一前一后进了屋,孙少华才暗暗舒了一口气,转过头一下看到了韩文静捉摸不透的神态,立刻想起了刚才的情形,便半开玩笑的对韩文静说:“老同学,我发现你有些变了。”
“是吗?!”韩文静笑笑,轻叹了一口气说:“人家说女大十八遍,我今年都二十四了,变化能小了吗?”
一拳打在棉花上,孙少华讪讪一笑,想了想,重新聚集了火力说:“我的意思是我们的韩导游不但貌美出众,而且经过工作的历练口才也一流呢!”
韩文静听着孙少华委婉含蓄表达着的不满,灿烂地一笑:“哟!孙大警官,刚才我的话扎你心啦?!难道不是事实吗?”
孙少华回头看了看一旁看着热闹的尹泽生,无可奈何地说:“你这个亲戚啊,表面看上去像她的名字挺文静的,其实伶牙俐齿尖酸刻薄,严重的文不对题呢。”
尹泽生听了破口大笑,笑了一半,忽然停下了,因为他发现不远处院子的栅栏外,站着一个约有五十岁
上下、肩膀浑圆、脸色黝黑、一脸猥琐的男人,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人是谁呀?”孙少华扭头也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纳闷地问着韩文静。
一脸厌恶的韩文静刚想说话,却被院外这个老男人抢先发了话,他堆起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你好这位警官,是刚刚分到咱们东兴镇任职的吧?我叫梁富贵,村里都叫我老梁头,是咱们边防派出所和边防工作站的编外人员,主要在暗中负责观察边境的动向,还有还有对咱们境内的重点人暗中进行监视,随时向公安机关报告他们的不法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