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上午九点钟,一身户外徒步装的曹天宝坐在高王桥桥畔的青石上咬着能量棒,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
昨晚看见那个圆镜能穿越,曹天宝一时没压下想要冒险的冲动,收拾了常用的户外装备就爬了过来,结果人爬过来之后,那圆镜就消失了,手机GPS也没了信号,留在陈婉妮床边保持联系的对讲机喊了半天,也没有回应。
一个人半夜在草深林密的荒野戴着头灯走到天色大亮,直到看见了奔流的江水和此刻这座高王桥,曹天宝才算明白,自己仍在越南北部,但不是自己熟悉的越北。
因为诸如高速公路,楼宇,学校,餐厅,车辆等等现代社会产物都已经消失不见,甚至面前这座高王桥两侧通行的道路,也仅仅是一条坎坷不平的泥泞土路。
如果不是桥畔残破的石碑还记载着高骈的安南都护府修桥事迹,就此刻四周放眼望去草深林密,郁郁葱葱,树荫蔽光,没有半点人类生活痕迹的景象,说处于侏罗纪世纪的热带雨林他都相信。
钻过来七八个小时,连自己在哪个年代都没有搞清楚,只能从面前的高王桥推断,自己是在唐朝之后某个时期的越南。
他甚至还是因为在越南生活了几年,通过越南历史才知道了高骈是晚唐大将。
老实说,如果在国内,又不喜欢关注历史,他可能未必会听过这个名字,毕竟国内历史上值得铭记的名将太多。
但在越南,唐朝大将军高骈算是难得没有被越南在历史上上彻底抹杀,形象又偏正面,而且在民间被自发建立庙宇祭拜的两个上国人物之一。
排在高骈前面的,就只有那位为大汉驻守交州四十载,教化安民有方,结果自己被孙权气死,儿子被孙权处死,让交州百姓群情激愤,自发起兵造反,誓灭孙吴为士家报仇的交州太守士燮。
不过纵然认出石桥是高王桥,也只能让曹天宝明确自己仍然在越北,但无法确定具体位置。
因为高骈在安南驻守十年,在越北一带遣人修建的桥梁有十几座,越南人之前把这些桥通通称为高王桥,只不过后来民族主义觉醒,又改成了其他名字。
曹天宝正准备吃完早餐徒步沿路向北,管它位于什么位置,有路就向北,绝不会走错,因为祖国在北方。
还没等他咬完一根能量棒,就看到桥对面的路上出现了一个黑黑瘦瘦的光头小和尚,最多也就十岁出头的模样,穿着件撕扯出好几条布条随风飘摆的破烂僧衣,赤着两只脚正不断朝桥这边跑来。
身后几米外,两个用粗布兽皮缠腰,赤着上身,面纹图腾的黑瘦青年,手里拎着破烂铁刀,满脸狞笑的追赶着和尚!
曹天宝不慌不急的把手里最后一小段能量棒送进嘴里,拍拍手套上的食物碎屑,这才站起身摘下背了大半夜还没用上的那把温彻斯特M1887,端着枪用汉语朝沿着石桥跑过来的小和尚打招呼:“小师傅,哪里人氏?”
他手里这玩意连同枪牌是他的越南合伙人知道他喜欢徒步探险打猎之后送给他的礼物,终结者2里的州长同款。
曹天宝拿到手之后,只打过几十次动物,还没有用这玩意打过人,如今穿越了,有机会当然要试试,或者说,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试试。
毕竟他想用越南鬼子试枪的念头,存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和尚没想到对面桥头旁坐着人,此时曹天宝的出现,再加上他那副打扮,吓了对方一跳,不过显然他更恐惧身后的追兵,迎着曹天宝的方向跑来,用手朝他用力摆着,示意曹天宝快跑,嘴里大声喊道:
“我是汉罗唐人!!哀牢蛮杀人!救命!”
虽然说出的话方言浓重,让曹天宝通过口音无法判断对方是哪里人,可是对方拖了长音大声喊出来的“我是……唐人”和“杀人救命”这两句还勉强能听得懂,至于汉罗,应该是地名,哀牢蛮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猜也能猜出,是说追他的两个野人,而且那尖锐的嗓音,也让曹天宝听出来,对方不是小和尚,是个小尼姑。
小尼姑身后的两个野人看到桥对面的曹天宝,看到他穿着有异,手里还举着自己不认识的物事,警惕的停下了脚步,
趁此机会,脏猴一样的小尼姑鼓起残存的力气拉开与两人的距离,冲到曹天宝身后,抓着曹天宝的一条腿,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个野人大声朝曹天宝叫嚷着什么,还示威一样朝他用力挥了挥手里的刀。
曹天宝的越南语虽然马马虎虎,但他肯定对面这个黑猴子说的不是越南话,也没兴趣了解对方要说什么,敷衍的咧嘴一笑:
“大哥,不好意思,我外地的,听不懂。”
随后干脆的朝两个野人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