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血光一闪，红袍道士一刀斩下了自己的左臂！

米福瞳孔剧烈收缩，眼睁睁看着对方的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地面。红袍道士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却依旧咬牙坚持。

他将那染血的道袍铺在地上，手指浸着自己的鲜血，以命为引，迅速在道袍上画出一道繁复的血祭雷符。

“以命为引……以魂为火……去吧——”红袍道士低吼一声，将最后的生命力全部注入符文中。

“轰隆——！”

雷符如同天怒，化作一道紫色的闪电直奔雕像而去。雷光所过之处，五色烟气被撕裂，无色火焰也随之剧烈颤动。

雷光狠狠击中雕像，将它的陶壳炸裂出一道巨大的裂口。无数碎片飞溅而出，那神形的动作也随之一滞，仿佛暂时失去了力量的传导。

米福看到这一幕，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有效果！我们还有机会——”

然而，雷光消散的瞬间，那无色火焰仿佛从沉寂中重燃，比之前更加疯狂。火焰卷回雕像表面，裂开的陶壳飞速剥落，那神形已然睁开了双眼——带着初生的冷漠与神秘，仿佛俯视众生的仙灵。

红袍道士的身体缓缓倒下，断臂处的鲜血不再涌出。他的双眼微闭，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仿佛在为自己选择的结局感到欣慰。

“他……死了……”米福低声呢喃，心头仿佛被压上一块巨石。

赶尸人忽然摇了摇头，叹息道：“完了，人斗不过神仙。”

米福转头瞪向他：“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赶尸人面无表情地摇动手中的铃铛，最后剩下的几具僵尸缓缓站起。

赶尸人看着这一切，眼神中不见悲伤，只有彻底的绝望。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忽然冷笑一声：“我们都完了……你愿意送死，我可不奉陪。”

米福怒目而视：“你要逃？”

赶尸人耸了耸肩，铃声一响，几具残破的僵尸挡在米福身前。“随你爱拼不拼，我从不白白送命。”

“你——”米福双目喷火，但赶尸人已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地道。

“铃声远，身影沉，鬼道之人命最轻——”戏腔中似有人讥笑着唱出这句词，伴随着赶尸人逃离的铃声渐渐远去。

米福独自站在地下空间中，面前是熊熊燃烧的邪火和即将脱壳而出的神形。他深吸一口气，额头渗出冷汗，但他的双眼中只有冷冽的坚定。

“想成仙？”米福低语，掌心泛起黯淡的金光。

“先问问我答不答应。”